“扯淡。”伊日脸色骤变地骂道,“我不是国王,难道就不能做你们的领袖了?”
他走到高台上,出腿踢翻飘扬的饼酒同领党旗,在地上狠狠跺了两脚。
“我宣布,饼酒同领党就此解散。”说罢,他接着喊道,“圣杯派万岁!”
数不清的士兵嗷嗷叫着举起臂膀,嚎声直冲云霄:“圣杯派万岁!”
伊日大手一挥:“我再宣布,向奥地利人投降!”
哗啦。
军团方阵一片哗然,士兵们面面相觑,愕然地对视,无法理解领袖的话语。
“怎么,不愿意吗?”伊日环顾人群,怒声呵斥道,“你圣杯军团不跟我走,我就回厄尔士山里找胡斯军,大不了从头再来!”
沉默笼罩了人群许久。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出声,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被这股情绪感染,最终呼喊只剩下唯一一种声音:
“圣杯派万岁!自由万岁!”
伊日不动声色地对军阵之后比了个大拇指。
女仆梅伦娜捏着裙子的两脚,双腿交叉欠身,优雅地离开了广场。
约翰·布莱特日奈·兰开斯特痛苦地挡住眼睛。
波西米亚七月份的骄阳,实在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尽管欧洲地处北寒带,但来自东方的热浪依然时不时地万里奇袭欧洲大地,让习惯凉爽的当地人感受到陌生的炎热。
“上帝啊,这里怎么比伦敦还热?”
约翰无奈地戴上遮阳用的捷克宽檐帽,嘴里“吁吁”地驱赶乘马,沿着国王大道向西行进。
他的身前,法罗已经脱光了上衣,露出虬结厚实的胸膀,汗水在骄阳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走在后面的约翰不无妒忌地嘟囔了一句“不就是肌肉么”,捏了捏平坦的小腹,丧气地耷拉着脑袋。
历经两天两夜的路程,一行人终于望见了地平线尽头的伏尔塔瓦山,以及坐落于山顶的王城。
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多匪寇,各地的村落又升起了波西米亚的绯红白狮旗。看来王国军在奥地利喘息时趁机收复了王城附近的据点,就是不知残余的胡斯叛军逃窜去了何方。
想着想着,奥地利使团便迎面遇上了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军。
位于最前方的法罗示意后面的人止步,自己则拍马上前,开口道:
“我等是来自奥地利的使团,不知各位好汉在此拦路是为图财还是为害命?”
对方人群中头领似的人物笑了笑,反问道:“图财如何,害命又如何?”
“世道不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如果是图财,我们不差钱,愿意给各位分些财货活命。但如果是害命,不好意思。”法罗拎起挂在马鞍上的血红长枪,“某在此烦请诸位偿命了。”
“哈哈,你这人倒是有趣。”
头领被逗得哈哈直乐,示意手下亮出白狮旗帜。
“我们是领袖大人派遣来迎接使团的先遣队,你们可有证明身份的信物?”
约翰从行囊里取出叠成小方块的布匹,甩手抖开,是一面黄黑色的双头黑鹰旗:“这个行不行?”
“可。”骑兵队长点点头,“请各位使者随我来,领袖已在王宫备下酒宴,请各位赏光。”
领袖?不是国王吗?
约翰与法罗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得说道:“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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