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书籍放下,起身躬身行礼:“皇太孙来,臣有失远迎,还望皇太孙恕罪。”
朱雄英笑着将韩国公李善长扶了起来:“韩国公哪里的话,孤冒昧前来,还是打扰了。”
“皇太孙那里的话!快请!”韩国公李善长将朱雄英引入侧房,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茶室。
韩国公李善长将茶壶放到炭火之上,开始泡茶,借着等水烧开的功夫,李善长抬头问道:“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朱雄英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吩咐,只不过是最近读书,多有困惑,可是吾师方先生被派往山东,孤苦思冥想朝中还是韩国公最为博学,故来此求教啊。”
李善长抬了抬眉,朝中大儒如云,朱雄英特意来他这一趟,倒是叫人奇怪,要真说学富五车,那些翰林院的老学究们可要比他会咬文嚼字的多啊。
“殿下抬爱了,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雄英笑着从怀里将一本书拿了出来。
李善长略微一看,竟然是《象山先生全集》
李善长眼神微动,象山先生也就是南宋的儒学大家,新学的发扬者陆九渊!
心学最早可以追溯到孟子,但是北宋程颢为其开端,南宋的陆九渊大开其门径,一度可以和朱熹的理学分庭抗礼。
现如今理学当道,朱雄英身为当朝皇太子读心学书籍,不知道其中透露出什么意思啊。
“孤读其中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似有感悟,还有学苟之道。六经皆我注脚。似有所得,却又云里雾里叫人抓不住头绪,与朱大家似有差异,先生何以教我?”
李善长微笑道:“朱陆之异同,几百年来,儒者以为口实。然考鹅湖之争,朱子年四十六,而陆子乃三十七耳,其未即为终身定论也,岂特陆哉向使陆子克跻上寿,探赜研精,去罅归醇,又恶知不卒于合耶?以陆子高明之资、持守之笃,学者不知所以服膺而诵法之,而徒执其一时之抵牾,纷纷置喙于异同之间,是岂善自得师者乎?”
“先生言之有理,是孤钻牛角尖了。”朱雄英从善如流,他本就是来特意请教问题的。
“陆九渊于心学,足以称得上是发扬之人,殿下对其学说感兴趣?”
“象山先生之思,精妙无比,每每读来都觉得似有启发,当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李善长不由点头:“象山先生学贯古今,六经皆我注脚此言大善!”
李善长从来都不是一个传统的书生,他更倾向于审时度势,对于朱熹的理学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朱雄英看向李善长:“但是每每读来,孤总觉的象山先生的理论似乎并不足以完全阐述心学一道,似乎比起理学有些不成体系,就像是朱大家提出理学要格物致知,心学却并无这一观点。”
李善长眼睛一眯,似乎没想到朱雄英似乎真的钻研了心学,难道是方孝孺对于心学有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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