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这鬼魅的身法和层出不穷的刺杀手段。
最让人赶到恐怖的是，初且染杀人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流露。
连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若是有一日初且染刺杀他，他能百分百的躲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涟漪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
而初且染背靠着树梢，正悠闲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顾夜烬就站在她的身边，握着长剑的手自然垂着，在剑刃之上，血珠凝成一条线，慢慢滚落。
但最醒目的一点是，初且染的身上干干净净，而顾夜烬的衣服却被鲜血浸湿，就连他的脸颊上，都沾上了点点血迹。
他抬手，拇指抹去下颌的血渍。
他半张脸掩在黑暗中，犹如恶鬼，让人遍体生寒。
初且染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脸上。
“顾夜烬。”
她突然开口。
顾夜烬垂首看他，眼中带着还未散去的猩红和杀意。
初且染蹙眉，抬手将他眉心的一点血痕也抹去。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让自己沾上这些东西。”
想到顾夜烬战斗中，不避不让的任由鲜血喷溅到他的身上，她的眉心蹙得更深。
顾夜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头顶是满天星辰，不远处还有萤火虫闪烁。
可是，这些加起来都不如眼前的女子眼里的光芒动人。
顾夜烬不由自主的俯身，却克制的没有离她太近。
保持在刚好能感受到她呼吸的距离。
“阿染。”他贪婪的唤着她的名字，心中积压的情绪想要释放却又不敢流露太多。
神色委屈又无辜：“我自鲜血里挣扎求生，又怎会厌恶鲜血呢。”
初且染低叹了一声，“血液很脏。”
她没办法给顾夜烬普及血液的成分和经血液传染疾病的那些知识，于是直接冷着脸斥道：
“以后注意些，不要再弄到身上了。”
见她神色认真，顾夜烬顿了片刻。
然后低笑着应道：“好。”
她若不喜欢，他以后注意避开就是。
他声音由胸腔共鸣而出，低沉暗哑，动人至极。
初且染心中无端的生出一阵悸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要避开顾夜烬的灼热的视线。
可她背靠着树干，退无可退。
顾夜烬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尤其是看到她耳根处那一丝不正常的红之后，眼中笑意驱逐了杀意。
眼底的猩红散去，男人的眉眼更加动人。
初且染已经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胸腔加快的心跳，她侧头，从顾夜烬的桎梏中逃出来。
故作冷静的朝不远处安静的候着的涟漪几人招了招手。
等人走近了，她立刻吩咐道：“将这些尸体都收拾好，然后让人送到二皇子府去。”
涟漪颔首，没有多问，立刻带着人安排了。
顾夜烬陪她走到一边，“你怀疑是二皇子派人刺杀的你？”
初且染“嗯”了一声，“淑蓉贵妃和二皇子母子俩，谁派的人都一样。”
顾夜烬见她如此笃定，便知道这几天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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