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不疾不徐地踏过如明镜一般的湖面。
一道赤红色的烟雾从远处掠来,须臾便化作一个身材清瘦、气宇轩昂的男子,男子身穿水红色长袍,但长袍下拖拽着一条长而有力的豹尾。
豹尾男子凌空踏在水面上,有些开心地望着驻足在水面上的白衣青年:“恭喜仙尊出关。”
赤足的白衣青年眉头微颦:“阿酒呢?”
豹尾男子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尾巴在湖面上轻轻点了一下,荡开一圈圈水纹。
“渡劫失败,身死道消。”
赤足的白衣青年温润的目光陡然凌厉:“不可能。”
豹尾男子垂眸道:“六道之中不少修士那天都亲眼目睹,元酒确实死在了第四十九道金雷之下,雷劫过后我去查探过,方圆百里寸草不生,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白衣青年摇头笃定道:“不会,阿酒不会死。”
包围男子:“仙尊你……”
白衣青年抬起眼睫,目光清冷又温和:“修仙之路虽十分之坎坷,但大道无情,天道有情,若非十恶不赦,凡事总归会留一线生机。”
“长乘,阿酒是个好孩子。”
豹尾男子垂下头,在心底无声嗟叹。
仙尊什么都好,就是对那个小丫头片子过于自信了点。
“既然我已出关,自会找到她。”
白衣青年话音轻落,便抬起赤足继续朝着镜湖远处走去。
“仙尊,你等等我。”
豹尾男子立刻追上去,拖拽在湖面上的尾巴烦躁地敲了两下,荡开了湖面粼粼波光。
……
清晨四点半,元酒已经坐在院子的菩提树下打坐。
菩提树是佛树,其实道观鲜少种植,不过归元观这株古树由来已久,是明朝时期某位到归元观参拜的大官亲手种下的,据说是捐了很多香火钱,所以种一棵佛树其实也不是不行。
而且也没有谁规定道观不能种佛树。
清晨的行山,山腰之上依稀可见轻薄雾气。
与其他网红道观和佛寺不同,归元观地处偏僻,因为行山属于未开发的自然林区。
所以这里生态环境非常好,甚至偶尔能看到跑到道观里的小动物。
元酒将小赤狐丢在房间内,换了一身米白色的长袍,坐在菩提树下等南巢起床。
天边泛着蟹壳青,已经蒙蒙亮。
厢房那边吱呀一声,元酒睁开了眼睛,看着穿过后院月洞门的南巢,手忙脚乱地跑到井边提水洗脸刷牙。
年轻人手脚很快,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他就已经站定在元酒面前。
“小师祖,我……起晚了。”
南巢有些惭愧和懊恼,他以前没起过这么早,虽然定了闹钟,但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脑子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所以起床磨蹭了一会儿,没想到小师祖已经在了。
元酒笑了笑:“没事儿,你没晚。”
说了五点就五点,不多不少刚刚好。
只是她平时打坐习惯了,再加上昨晚想事情,实在没什么休息的心思,早早就起来坐在院子里吹晨风,心境慢慢平和下来。
“走吧。”
南巢跟在元酒身后:“小师祖,我们去哪儿?”
“后山。”
天已经亮了,南巢穿着旧道袍,吃力地跟在元酒身后,在山地中艰难前行。
而在他们刚离开不久,归元观外停了一辆黑色的吉普。
三个青年从车上下来后,看着挂锁的道观大门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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