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识到了。”到最后还是齐单先揭开了这层皮,“没想到这里面水倒是深,我和贺难也算是旧相识了,所以顺道帮了他一把——贺难这回的功劳可不小啊!”
“而在我临走之前,贺难也托我给李御史带回来了一些能用得上的东西,据他所说是对案情有所帮助,所以我也特地来请李大人过过眼,看您用得上什么。”说到这儿,齐单终于绷不住开始表演了,刚才还挑着的眉毛、扬起的嘴角一下子就落了下去,比那戏台子上的变脸都要惊奇:“至于最后一件事么,那就是齐单私人的不情之请了……”
两边儿都是聪明人,这些客套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让外人抓不住话柄而已,李獒春回了句“但说无妨”,齐单也就顺杆儿爬:“我知道,这件事一旦禀报父皇,势必会交由山河府来审理,在下不敢越俎代庖让李大人网开一面,但‘手下留情’、‘秘而不宣’还是在衡量范围之内的吧——至少也要保住我三哥的命来。”
齐单这话,就是纯鬼扯,他巴不得齐骏死!但求情这个行为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反正李獒春也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更不会听自己这番鬼话。
但有一点齐单说的不错,那就是至少要保住齐骏的脸,或者说齐家的颜面——当朝皇子触犯禁律,这要是在民间传开了那还了得?这皇家的威严一落千丈,江山怎能坐得安稳?
“殿下……这件事儿可不是老夫能说了算的。”李獒春眯了眯眼睛:“这么大的案子,非得由圣人金口玉言、亲自决断才可——再退一步来说,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给圣上递一封折子,怎么审怎么判——你还得去看那些年轻人。”
言及此处,李獒春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垫在腰后,慢慢踱步到窗边,看向了五岳阁的方向:“我已经老了,但还有人年轻,我不能一辈子躺在功劳簿上,那些有野心的年轻人也不会放过裁定这种惊天大案的机会——整个朝廷上下有资格判这件案子的人不超过十个,而山河府里不超过五个,但是有能力去把这件案子办的漂漂亮亮的人……”
都御史指了指屹立在窗外的五岳阁:“那楼里披官袍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行。”
“早就知道李御史桃李满天下,这样看来,就算是给朝廷上下输送了这么多栋梁,贵府还依然人才济济。”齐单跟着李獒春一齐站了起来,看向对方手指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问道:“只是不知道贺难在这里究竟能排到第几呢?”
“呵呵……按入门的先后来看,他排第十三个。”李獒春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饶有兴致地看了齐单一眼,还真给对方数着,一说就是好几种排法:“按岁数来算,除了我那个幼子以外他也是最小的一个。”
“从头脑的机变灵巧来看,他和曹聚可以算是并列第三。”
“那第一第二呢?”齐单颇有些好奇,这山河府的质量未免也太高了——虽然学子数量不如国子监,但质量上甚至还隐隐压了这竞争对手一筹。
“说来殿下你应该也听过他们二人的名字——山河府山部长史陆挺,和当朝刑部左侍郎叶蒸。”李獒春一生中最满意的晚辈,除了自己的大儿子李准之外,就要数这两个人了,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包括他们两个在内的自己的所有亲授弟子,性格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儿问题,或许走极端也是天才的通病吧!
“略有耳闻。”齐单和这两个人都不算熟悉,也只能点头附和。
“贺难那孩子身上最厉害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李獒春知道齐单最在意的还是贺难,所以他便接着说了下去。
“人言闻道有先后——按年龄来算,贺难是这些年轻人中,‘闻道’最早的一个。”
“贺难也不是没迷茫过,但他是最先知道自己这一生是要做什么的一个。我的学生中比他差的人比比皆是,比他好的也不计其数,但只有那孩子不一样——他偏要把所有的常理撕碎给所有人看,因为他成长在一个真正的‘错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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