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把剑之后竟然神奇地在短时间内就复兴了自己的王国,但自从拥有了这把剑之后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活过十年,甚至于他们的一些亲近之人也因此而遭殃——死于战争、瘟疫、暗杀、绞刑,以及从未有征兆却突然夺去人性命的怪病。
一个故事可能是偶然,但十几个相似故事结合而成的不是一种必然,就是一个谣言。
但仍然会不断地有人追逐着这柄被死亡诅咒所蒙上神异色彩的“魔剑”,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具有好奇心的人,就算是用生命去证实它的存在也是值得的。
又或许,这世上的人都抱有侥幸心理,他们总认为自己是那个例外——毕竟这把剑的历代持有者,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塑造了一段辉煌的传奇,那么就算死于噬主的邪剑之下,也不枉此生。
郁茂生对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不置可否,他可太清楚行儿内的一些灰色地带了,不少商人为了坐地起价都会给自己的商品编出一些独一无二的神鬼故事作为噱头,他所经手的、类似的玩意儿就有三四个,但还从没听说哪个物件儿真的“显灵”的,所以心中也没有什么负担,在取到货物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返乡。
直到他在瘦虎岗之上被人给截住了,郁茂生这边儿将近二十个人,但对方……却只有两人两骑。
一矮一高,一胖一瘦,一男一女。
当然,这两人都是蒙着面的,甚至遮住的部位面积极广,基本上就是用个棉布袋子抠出了眼部和嘴部一共三个窟窿眼儿,郁茂生是根据他们的身形和嗓音来判断性别的。
“我们兄妹二人只要东西,不要命。”那矮胖男子嘴唇蠕动着,“把东西交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小兄弟,且慢。”郁茂生倒是没有立刻发怒,虽然这二人来者不善,但镖师和绿林、江湖上都有联系,有的时候靠黑话唇典没准儿都能对上号,“不知道二位是在哪个阎王手下吃饭的啊?”
瘦虎岗是山道,而山贼通常都是,而这两个人就敢大摇大摆地堵路,想必也是在绿林道上有字号的人物。
“郁局主,您不用试探我们的身份,我两个也不是靠那占山为王吃饭的——这回来,就是奔着您手里那件儿东西来的。”那瘦高女子身形袅袅婷婷,颇为俊俏,但听声音至少也该有三十岁了。
那矮胖男人也跟着帮腔道:“我们要的东西是什么,您心里应该也有数——您身上现在应该也只揣着那一件儿宝贝。”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们还敢来劫我的镖?”郁茂生的名头是响,但对方也摆明了态度是冲着他手里那柄宝剑而来。
“不抢也行——您倒是开个价儿啊!”女子嬉笑道:“您替人拿这件儿宝贝收了多少钱,我们可以出双倍,这回不知道您肯不肯呢?”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郁茂生开的是镖局,又不是窑子,哪有谁开的价儿更高就把雇主的东西变卖的道理?以后镖局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女子也是掐准了郁茂生不会答应,才刻意有此一言,来撩拨对方的怒气。
郁茂生这回可真是有点儿火气在了,中原三大镖局之一的总镖头、扛把子亲自押镖,居然还有那不长眼的敢来抢也就算了,现在还敢如此看不起镖局,当即便横眉怒目,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斜挂着的兵器之上:“看来今日我们之间终有一战。”
“不。”那矮胖男人伸出那肉乎乎的手掌,五指并拢:“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把东西留下,咱们之间从此没有任何瓜葛——你们是亏了点儿钱,但至少还留着命在。”
“有命嘛,就有钱可以赚,要是连命都没了,钱留着给谁花?”
“少废话,我们绑了你们这两个货送到官府换点赏银,岂不是更有的赚?”这泰平镖局内的镖头不止一个,这次出来跟着郁茂生的就有两位,这催动骏马手舞朴刀的正是其中之一,他也是个脾气暴的主儿,既然注定要动手,那不如自己先抡刀。
但见这位镖头纵马上前,单手便将朴刀轮地虎虎生风,朝那矮胖男人的天灵盖上砍去,只一个回合便被人砍落马下,斩为两截。
“宋镖头!”见此情形,郁茂生不禁惊呼一声,宋镖头武艺不俗,但对方这一刀的爽快显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心中也为宋镖头的死感到哀伤,但强敌当前不可有疏忽差池,他还是迅速地将自己的两截枪拼在一起,横枪拦在那雌雄大盗面前:“其它人带着东西先走,老吴这一队跟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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