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最近的距离处,借助哥舒昊手中挑着的灯笼看到了墙上不知用什么用料写下的一行小字,不过目测不是人血也得是猪血鸡血一类。
“怯懦贪婪之徒,开膛剜心。”在魏溃到来之前,另外三位没有一个能把这句话完整地顺着读下来的——当然,我也不是说老魏就可以了,但至少幸运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识字面都有交叉,所以最终集齐四人之力终于是将这句杀气四溢的血书念了出来。
“白日里明明还是没有这一行字的,那就定然是这一天之内有人写上去的。”哥舒昊念念有词道。
“范围根本不用那么大……我出来找魏溃的时候这里甚至都没有这行血书。”许铃又走近了些许,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也就是说就在这不到一个时辰之间,有人在此写下了这些玩意儿。
和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有所不同,魏溃则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荆棘似的下巴:“开膛剜心,这是在说宋帝王的死法儿么?可是咱们白天看到的宋帝王虽然是被刺中心脏而死,但尸身完好,和这句话对不上吧?”
哥舒昊身边站着的人是过去的平等王部下,名唤阳洪,他是个瘦高细长的身材,远看像是个竹竿一样,此刻他也紧跟着魏溃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既然字是刚写上去不久的,那么事情没准儿也是现做的。”
阳洪这厢言罢,魏溃已经有所行动,只见他对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闪开,然后便飞起一脚荡开房门,四人一齐涌入屋内,果然见到那宋帝王的尸体有异。
几人都清清楚楚地记得,白天大家一起用白布和席子将宋帝王的尸体裹好放置在床上,但现在却全部被胡乱地丢到了一旁,只剩下床上一具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心口处果然是空空如也。
四人不是战场上的厮杀汉,就是绿林中的猛恶人,哪个不曾见过几具死状奇惨的尸首?就算这场面如此血腥狰狞,几人也只不过是皱了皱眉头,捂住口鼻地又探查了一番,但除了尸体本身又被人破开肚子之外,房屋内也并无其它变化了。
“话说……都市王大人找他做什么?”经过早上那一回,哥舒昊显然是不敢惹魏溃了,但阳洪却不一样,他不似哥舒昊那般直白,而是个嬉皮笑脸的样子。
“关你屁事。”许铃还没回答,魏溃已经喝道:“我还想问你们两个人为什么深更半夜还往外跑呢!”
阳洪显然也不太惧怕魏溃,耿直地答应道:“你别忘了,你把我们两个的大哥全给弄死了,还不许我们二人商量商量怎么报仇么?”
魏溃倒是不讨厌阳洪的直来直去,便也不再咄咄逼人:“等你们商量好了尽管来找我寻仇就是了,我倒想看看你们究竟能寻思出个什么鸟办法来。”
突然,魏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问众人道:“白天你们检查的时候,这柜子里面和床榻底下都有搜过么?”
“是我搜的,床下什么都没有,柜子里面除了宋帝王的一些行李之外也别无他物,怎么了?”哥舒昊应声。
魏溃又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了众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为什么凶手不在白天就把这又掏心又写字的麻烦事儿给办完了呢?非要等到现在?”
众人意识到了魏溃有话要说,全都看向了他,而魏溃也不再端着,直言道:“我想一共有四种可能。”
“第一种,就是凶手是故意将两件事分开做的,白天杀人晚上掏心,但具体为什么这么做倒是不清楚。”
“第二种,凶手本来想把所有事一次性做完,但早上刚杀了宋帝王之后可能因为时间不充裕的原因,所以只得先把尸体晾在这儿,等到晚上再来把后事完善。”
“第三种,凶手不止一个,或者说他有帮凶,但二人出于种种原因没有配合好,所以一个杀完了人,另一个却迟迟过了一个白天才有机会留下血书,但如果是协同作案,当然也有可能像第一种情况那样刻意如此,但此地现在能够互相配合的人可不太多。”
“至于第四种可能性,凶手仍然只有一个,但写字的人并非凶手,甚至他可能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借着宋帝王的尸体来装神弄鬼。”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