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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笃定,定是这个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小子救了他。
虎子一身猎术传自他爹,虎子爹猎术高超,待人淳朴。那日瞧见本该是早早完成成人礼回村的虎子像头小牛似的扛回深受重伤的一人,也不废话,当晚就深入邙山密林深处寻求药草,连家中当作宝贝的下蛋母鸡也是宰了煲汤给卧床的常曦滋补身子。
常曦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上没有太多的感谢之语。撇净浮油的温暖鸡汤入腹,他记在心里。
“常大哥,常大哥!”
远处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常曦扭过头看去,不是虎子还能是谁?
虎子手中提着酒囊,跑到近处刚想把酒囊递给常曦,却猛然发现一望无垠的金黄稻田中满是劳作的身影,独独自家的田地突兀的光溜一片,再看到田垄下整整齐齐堆起的稻穗,小嘴惊的张成大大的圆,与莫老都有的一拼,手中酒囊顿时滑落。
常曦摇头笑着,眼疾手快的抄起脱手的酒囊。酒囊中泛起水花拍击的声响,里面装的是沉溪村中老者们用邙山泉水酿造的沉溪酿。虽说是小地方自产的土酒,但胜在酿酒法子地道正宗更不兑水,入杯清澈,酒香馥郁。比起青云山中的钟鸣鼎食,沉溪酿可算作是穷乡僻壤的劣酒。只是那份地道醇厚,才是最有滋味。只尝过一口,常曦便再也无法忘怀那舌尖的绵柔酒劲,这才让虎子去讨了一些来。
甘冽入喉,一线火烧入腹,直让人浑身舒坦的绵柔酒劲让四肢百骸都暖意十足,不知不觉中血海劲力又恢复了不少,隐约可见血海中昂首的金龙眼眸中金光闪动。
虎子的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摸了摸腰间常曦送给他的一柄长剑,虽然说他还是不晓得常大哥也不见随身携带什么包裹,怎么能就翻手间像变戏法一般拿出这柄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将常曦视作武功高强的高人,毕竟任谁看了常曦舞的那套飘逸剑法后,都会这么认为。
虎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道:“常大哥,你教我的剑法这几日我都不曾落下,可有空帮我看看吗?”
常曦又饮下一口,笑道:“使出来看看。”
虎子激动的嗯了一声,手中长剑依常曦所授舞动,已然是有模有样。身形虽仍有些僵硬,但虎子毕竟是凡人之躯,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常曦传虎子的这套剑法并不主杀伐,为的是练形凝意,打通四肢百骸穴窍。若虎子能够坚持练习这套剑法十年如一日,不提这套剑法本就带有的些许克敌功用,光是强身健体的功效就足以让他百年无忧。
指点出虎子的几处小毛病,虎子谢过后抱着长剑又兴高采烈的练剑去了。酒囊中酒一口接一口,虽说不是借酒浇愁,但常曦眼下的确有着烦心事。他来到这沉溪村也有好几日光景,但依然不知这是何方地界。村中人只知晓这里是邙山,其余就不知情了。当务之急是弄清这里到底是哪里,他才好返回青云山。
常曦想起了青璇,不知道她还好吗。忆起青璇在传送阵中声泪俱下的喊出他的名字,常曦情不自禁的捂了捂腮帮子。
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哨响从村口蓦然传来,田地里劳作的汉子们忽的都抬起头来,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上的伙向村口急忙跑去。常曦放下酒囊站起身来,一股淡淡血腥味飘在鼻间,他微微皱起眉头,下一刻身形已经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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