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瞬间呆滞了一下表情,继而默默地伸手抓紧了车窗上的拉手。后座上的那位项目经理更是因为没系安全带,瞬间向前一倾,面部砸在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
车子很快便来到了隧道里面。
项目经理刚等到车子停稳,便打开门冲了下来,跑到一旁的排水道狂吐不止。
许伯安笑眯眯的问道:“呀,不好意思啊老吴,时间长没开车了,激动得不行,一下子开的跟脱缰野马似得。”
项目经理老吴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您开的挺好的,是我有晕车的毛病。”
“那行,你先吐着,我先进去看看。”
说罢,许伯安和老猫相视一笑,戴上安全帽换上水鞋,进了隧道掌子面。
许伯安一道,那是当之无愧的c位。
一众人围着许伯安一口一个“许总”的汇报着项目上的各项工作进度,就连往日里号称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两个四十多岁的领工员,都装模作样的拿着笔和本在后面陪着笑时不时的记录着领导的讲话。
几人正在虚与委蛇的闲聊着,忽然,一辆摩托车咆哮着逼近,继而,一道嚎啕大哭的声音传来。
“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儿了,刚才咱孩子在外面正耍着,被一辆过路的司机给撸走了。”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一旁拿着个本子跟在领导后面装模作样做记录的一个领工员更是怒吼道:“你这婆娘,连他凉的一个孩子都看不住!”
骂归骂,那个领工员还是一丢手里的笔记本和笔,脚下沾满泥的水鞋都来不及换,就向着摩托车冲了过去。
因为工作面距离项目部住宿的地方还有段距离,不少人买了摩托车当通勤用车。
一旁刚赶过来的项目经理更是紧张不已,这事儿虽然和工作虽然没关系,但是真要是孩子找不回来,万一让他背个莫名其妙的领导责任呢?
他也不傻,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明白许总新上任,自己这些前朝旧人正如履薄冰呢。
许伯安虽然对这家伙不满意,听到这样的大事儿,也是面色一变,急忙喊道:“老猫,走,务必把人追回来。”
老猫二话不说点着头,猛地吸了一口烟,将手里的半截烟直接丢掉,冲向了一旁的皮卡车。
领工员在一旁冲着老婆大声问道:“别哭了,对方的是什么车?车牌号和车型号知道不?”
那女人只顾哭泣,根本没有半点儿回应。
老猫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拿起手里的矿泉水,顺着那人的脑袋浇了下去,厉声呵斥道:“别特凉的哭了,再哭贩子都要跑远了。到底是什么车?车牌号是什么!”
女人似乎被水刺激的有些清醒,摇头哭道:“我不知道,他们说是一辆红色的前四后八大车,出省的方向。”
车子很快便冲出了隧道。
许伯安在项目部大门口停了下来:“老猫,你进去喊上老赵,让他也开车赶上去,人多力量大。”
老猫一边下车一边说道:“许总,走新修的省道!那些大车既然是出省的方向,肯定要经过那段儿旧的盘山路,咱们从新路直接插过去堵截,应该还来得及!”
“知道了!”许伯安见老猫下了车,一脚油门便又冲了出去。
而后不久,项目上三四台车同时发动,先后冲出了项目部大门。
虽然是尚未投入使用的新路,但是,周边一些熟门熟路的村民们为了抄近路,也有人驱车在路上行驶着。
这事儿虽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因为在这种偏远地带管理力量的薄弱,收效并不明显。
因为新路没有限速,心里又赶着着急的事儿,因此许伯安跑得很野。
不一会儿,在高超车技的加持下,许伯安一骑绝尘的领跑着,身侧再也没了别的车的影子。
很快,许伯安便在新旧路的交叉口,压着还没铺好的渣土路,拐到了破旧的旧路上。
许伯安正想着要不要把车横过来,忽然,一道刺耳的鸣笛声传来,继而,一辆红色的大卡车瞬间冲了过去。
许伯安隐约间,似乎看到了车窗里面有个小男孩儿正在咬着奶瓶哭泣。
对方居然开的这么快?
许伯安来不及细想,刚要追上去,忽然,后方一辆黑色大众汽车从新路上压着渣土路挡在了许伯安的车前。
许伯安面色一变,来不及开门骂上对方一句,便立即猛打方向盘,向着红色大卡车追去。
下一刻,那辆黑色大众再度启动,似乎在追逐自己。
许伯安在后视镜里看着黑色大众的举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不会是人贩子的团伙吧?
这么巧就要拦着自己?
破旧的盘山路充满了急转弯。
许伯安飞快的穿行过了一个又一个弯道,很快便看到了那辆红色大卡车就在前面。
“嘟嘟!”
许伯安疯狂的摁着喇叭,企图让前面的红色大卡车停下来。
可是,那辆半挂车跑得更快了。
旁边恰好有一辆拉着手推车上面写着“徒步直播”的主播路过。
“我去,这是路霸嘛?家人们快看,我早就听说这条路上有路霸拦截货车,咱们这可是赶上现场直播了啊。”
“没错,你们看,后面这辆皮卡车和再后面的黑色大众开那么快,还不停地鸣笛,十有八九是想拦路抢劫那辆红色大卡车啊。好吓人哦,大家打赏走一波儿呗。”
许伯安听力敏锐,闻言一阵无语,忍不住腹诽道:“你才是路霸,你全家都是路霸。”
若不是事情紧急,老子真想下车砸了他那个带着发动机的所谓“人力手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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