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有时候短暂的失去一下发言权也不是不可以嘛……
沈棠之目光轻扫了一眼卿野手中的碧玉盒,捏了捏鼻梁,似是已经习惯后的无奈一笑,道:“阿岁,你这又是去搜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卿野摆烂了,随便江岁走着剧情嘴叭叭个不停。
“什么稀奇古怪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换得的九琉珠!唉,时榕那小兔崽子叫我哥都便宜他了,这应该升升辈分叫爹了……”
沈棠之被逗笑了,却偏生强忍着笑意,揉了揉“江岁”的头,然而清亮的光还是从眼角溢出来,如同蓝色的碎宝石。
“子笙若真叫你爹,那你我之间又该论何辈分,嗯?还有,阿岁你下次可别再惯着他了,这小子就仗着你给他撑腰,一天到晚闯八百次祸。”
卿野猝不及防被这样揉脑袋,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有些怵的沈棠之,此刻心中就是一整个见鬼了的懵逼大动作。
显然,江岁也有些发懵,于是卿野只听得自己呆呆的应着好。
沈棠之笑意更甚,那双微蓝色的眸子便如湖水般荡漾。
“不逗你了……”沈棠之清了清嗓子,移开了目光,脸上笑意也敛了起来,顿了顿,“屠灵妖境结界动荡,守境的曲正一门如今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忧心结界破碎恐妖兽霍乱人间。故连师叔将亲率我宗各峰内门子弟,于三日后启程屠灵妖境。”
卿野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着这是?在幻境里都要开启打怪副本啊?!不至于这么压榨人吧?!再说了这啥屠灵妖境,听上去感觉比绝悲境还恐怖多了啊!!
真的,我说真的,别太荒谬了。
然而江岁却并不这么想。
所以生无可念的卿野顶着江岁的皮囊,麻木的支着脑袋,此刻耷拉着的眉眼说出口的话却是自信满满的意气风发。
真真是乐声哀情。
又是被迫社交好一会儿,卿野才好不容易把沈棠之送到了门口,刚准备歇口气儿,却未曾想这沈棠之又突然回身,迟疑了一会儿似是在纠结如何表达。
“阿岁,这九琉珠你便还回去吧,师尊近日很忙,应是无瑕顾忌到此。”沈棠之凝着卿野,顿了顿,“出了这苍云峰,世间人情世故复杂,阿岁你本就天资卓绝许多人都盯着你,有些……”
可还未等沈棠之说完,江岁便满不在乎的开口道:“没事儿,师兄你不用担心,反正这也只是从南肆渊那儿薅的,无所谓什么人情世故!”
卿野敏锐的观察到,提到南肆渊的那一刻,沈棠之的眸子骤然暗了下去。
果然。
“阿岁,与何人交友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不过南肆渊,他到底是魔宗的尊主,且性情莫测、狠厉无情……”沈棠之目光灼灼的望着“江岁”,言辞决绝,“最不可深交。”
“师兄,我知你是为我好,不过我心里有数。”
“我虽视他为友,不过我和他都清楚,我们不过是对方最好的对手而已,仅此而已。”
卿野护短,虽然他自认为南肆渊不是他知交好友,但好歹比较熟,所以此刻他自然将南肆渊划入了他的阵营。
因此光是听到沈棠之这么说南肆渊,自己就莫名火大,在听到江岁的回答后,火苗更是往上蹿了一节。
但,卿野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在攒着怒火的同时,也在不自觉间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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