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修魔僧,要是有谁提起或者向我询问,司徒语薇都会痛骂他们。
一月初一,大年,我见到千里赶来的护院头领王武师,因为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族中的八哥经营,我已经没有多少了解,这个王武师也是他安排过来的。我听了一些老家的新闻,晚上留他在家里吃饭。
“不了。八老爷吩咐即日到即日回,路上不让耽搁。”
“哟,八哥什么时候这么精干了,我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看。”
“可别,”他连忙制止,在我耳边说道,“八老爷说了,谁把你带回去,就把小的们腿打折。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大爷,你别说出去啊。”
“这不至于,我这辈子就不会去了,让八哥放心。既然你行程匆忙,我也不留你,家里还有点碎银子,拿了路上以免意外。”
司徒语薇从后屋取出二两碎银子,如今虽然法币盛行,可是物价飞涨,钱和废纸也差不多,也就是金银才算硬通货。这一路关卡重重,土匪、伪军、日寇、溃兵,每一波都想着办法盘剥,这点钱也算应急之物。
等这个王武师走了,司徒语薇剥开橘子皮,一口气吐下整个橘子。
“你老家被霸占了,你还这么气定神闲,我看还真是要找你哪个八哥给你上上课。”
“上课?你说我要和他一样,什么都要争抢?”
“您倒是不争也不抢,可是你现在凭什么活着?是,您看不上这条命,可是您也没死不是?都这么久了,你到底要伤心到什么时候?”
我和司徒语薇之间有一个默契,就是我的疮疤她不会轻易揭开,一旦说了,就是我真的惹怒他了。这种时候说话就是罪过,我习惯性闭上嘴,只见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把剪子,
“这把剪子是那个王武师偷偷拿给我的,我刚才没问,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接过这把普普通通的剪子,只见剪子上面刻着两个字,“钧造”。
“这东西我见过,是当时县上的参议受赏领来的,听说是一个很大的将军给的,比丹书铁券还要管用。可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王武师应该还在老家放羊,咱们会有这把剪子?”
“会不会是那个县参议托他给你带话,让我快马追过去问问?”
我连忙拦住,“王武师虽然不太明白事理,可是做人还是很有一套的,习武之人讲究义气,你要是不把他杀掉恐怕没办法让他说实话。”
“呸,当谁都是你一样的榆木疙瘩。等我。”
司徒语薇说着走到门外,一跃跳到马背,外面只有一条宽阔的前清修造的官道,我担心她遇到什么不测,紧追在后,
“你跑来干什么?怕我跑了?”
“少废话,给我让个地方。”
我身形一闪,纵身跳到马背上,这匹马没有马鞍,平时就是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骑在上面。我们追了十多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莫非有诈?
“吁……”
她勒住马头,四下里出奇地安静,我也觉得可疑,这时候一张天罗地网盖下来,我跳下马快步爬到一个树上,只见旁边几棵树上都埋伏着拿着刀剑的刺客,他们身穿黑衣,个个身手不凡。
“抓女的!”
这些刺客听了那人的喊话,奋不顾身扑向司徒语薇,还没等他们扑过去,一声声爆炸声响彻云霄,那些扑过去的此刻都在半空炸成粉碎,侥幸逃生的都慌不择路,连头也不回跑走了。
“哈哈哈,好厉害的姑娘。”
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旧式长袍的高个子从一块大青石后面走出来,手上拿着扇子,嘴里镶着一颗金灿灿的大牙。
“留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司徒语薇没有理会,快马加鞭继续追王武师,那个镶着金牙的家伙还想追她,却被我拦住,这个人瘦弱无力,身上虽然有一把枪,可是也不是什么高级货,我看到子弹射出来,一把抓住,
“砰!”
这个人看到我把子弹捏爆,吓得两腿一软跪下去,我不耐烦他这样啰嗦,正要挥手结束了这个人的性命,却见他突然从靴子里面拔出一把匕首,猛地朝我的肚子刺过来。
“扑哧!”我抓着刀柄,慢慢把匕首从他的脖子里面拔出。
就在我转身要去追赶司徒语薇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冷笑,这笑声让我听起来十分熟悉,
“玉成,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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