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的手不自觉的僵了一僵,她知道,自己已然猜到了原因。
于是有些自嘲地笑笑:“曾经我要借龙吟一用,你宁可给我重新铸一把剑都不愿将龙吟给我!可如今,竟然为了一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就将龙吟剑借予他人?”
凝月眼光灼灼,埋怨地看着白衣仙者。
仙者终是抬眼,思忖着,自己是将剑赠予司药神君了,何来借一说?
最后想了想,却是道:“不是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我徒儿!”
凝月冷笑一声:“好一个徒儿!”
凝月欲言又止,看着澜沧上仙一幅泰然自若的模样,任谁也不会将他这般脱尘高远的仙者与红尘之事联系起来,她也怕自己只是一时积怨冲昏了头脑。
从她昨夜离开珠贝殿后心中一直隐隐不安,觉得自己许是积怨太久,才一时冲动做了些手脚。
但她贵为四大上仙,总没有后悔一说,即便做了,她也不惧怕,顶多说是欲毒难愈,玉虚子枝只能化解体内煞毒,脸颊上外露的伤痕受了海上的湿气恢复不了了便罢。
凝月心中虽偶有忐忑,但还是认定了即便澜沧对这少女没有过多的情愫,但仅凭着上回在昆仑山上与少女相见了几回,凝月也能断定,这少女对澜沧上仙并非单纯的师徒之情!
所以古语有云,女人心,嫉妒起来,要人命。
澜沧上仙薄薄地抿了几口热茶,便起身道:“这玉虚子枝需在六个时辰分六次给她服下!恐还得多借住一日,不知方不方便?”
凝月幽幽地移过双眸,启唇道:“自是方便的!上仙心中明白,这月华宫几千年来于上仙来讲,永都是方便的!”
澜沧上仙默然道了声谢,眼波平静无澜。
凝月苦笑道:“看来如今,凝月说什么都已无用,凝月在上仙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同僚罢了!”
澜沧上仙垂眸道:“同僚不敢,你如今贵为九天帝后!“
凝月哑然失声,再不言语。
一双秋波泛起苦涩望着白衣仙者,望了一会儿才收回眼光看向殿内的一处香台,幽幽道:“让宫娥领你去罢,我将她安置在珠贝殿里了!”
默了,凝月还是不甘,续问道:“你可记得,这‘珠贝’二字的由来?”
她苦笑重重,自顾自地吟了起来:“星宿离离绕身白,珠贝有穹不见海......”
淡如秋水的仙者终于动了眼波,一束黯淡的星芒从眼角滑落,低着声音缓缓道:“你可知下面一句是什么?”
凝月摇头。
仙者眼中溢满绵长的空洞,声音如同谷底水波幽幽传来:“月华隔海只可望,瑶华池头多惆怅。”
仙者顿了顿,眼中似是覆上一层大雾:“九天帝君乃稳重之人,今后也定能好生待你!我也放心。”
语毕,仙者缓缓起身,踏着海底晶石铺就的路面,伴着幽蓝色的光晕,缓缓步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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