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看过。那个吃面的赵处长，我的钱没他多，但比他的钱更脏。带血！”
“具体的事，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明天我出去了，就回不来了。你照顾好你妈，她以后就只能靠你了。”
“老张，非得走这一步吗？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事嘛。真要别人来查了，那也没办法。你当警察这么多年，都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不到万不得已，能不走这一步吗？”
“能不能从宽，我不知道。但我去自首了，对你们会好一点。”张继先想起有一次和李诚聊到以前古代皇帝给大臣赐死，李诚说，要是我，赶紧跑路。在家里等死，那不是脑壳有包嘛。张继先跟李诚说，皇帝赐死，那是给大臣留了面子，也保全了家人。如果敢跑，那就是灭族了。一般赐死后，不会在追究家人，甚至儿子还可以继承爵位。
张继先的儿子一直没说话，当听到张继先说是为了家人可以好一点的时候，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说：“爸，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我们卖车卖房，尽量多退一点。”
“我在外面还有两套房，你们不知道。那两套房子里也有一些钱，这些，我都会退。但这套房是单位的福利房，钱很干净，就留给你妈养老。另外，你的房也是干净的。那是我的正当收入交的首付，以后，按揭你就自己交了。留着，结婚用。”张继先一直很平静地和老婆和儿子说话。条理也很清晰。
“好了，你回去值班吧。就当今天没有回来过。即使以后新闻报道了，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可能对你今后会有很大的影响。但你自己千万不能自暴自弃，以后，一定照顾好你妈。我拜托你了。”说完，张继先站起来，对着儿子鞠了一躬。
“爸，我今天不去值班了。”儿子的眼中已经有泪。虽然，张继先和儿子达不到多年父子如兄弟的地步，但张继先一直是儿子的骄傲。
“你必须回去值班。今后，在单位上，多做事，少说话。尤其是在利益面前，能让就让。你的工资够你花了，存点钱，以后结婚用。”
张继先的老婆一直流泪，却没有声音。结婚这么多年，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何况，是这样的事，今天把儿子叫回来，那就一定是已经下了决心。
“走吧。我跟你妈还要说点事。”张继先催促儿子回单位。
儿子站起来，双膝跪下，给张继先磕了三个头，然后又对着妈妈磕了三个头。起身“爸，你多保重。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看你。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妈妈。”说完，儿子转身出门。
“不要开车。坐公交。”张继先对着已经出门的儿子说。转身，却看见儿子的那把宝马钥匙放到了餐桌上。接着，张继先的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是儿子发的微信：“爸爸，我爱你！这辆车也卖了吧。”
张继先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抱着老婆，两人泣不成声。
第二天一上班，张继先到了局长办公室，交出了警官证，配枪，办公室钥匙。一个小时后，局长陪着张继先到了榕市纪委。
因案件还在调查阶段，纪委书记在常委会上介绍了案情后，一致通过暂时不通报。张继先配合组织接受调查，榕市新闻只报道了张继先被免去榕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分局局长的职务。
张继先提供的材料，为1920案提供了大量证据，案件调查进入收尾阶段。
孙虎在局党委会上汇报了案件进展，涉案的主要嫌疑人全部落网。
专案组撤销，案件进入送检报捕阶段。
孙虎让苏易关注新闻，是因为整个案子的主要嫌疑人林莉、洪兴宇、李诚都和苏易有过交集。他不能透露未公布的信息，但苏易看到新闻，应该能想到一些什么。
所以，当苏易看到新闻上林莉的照片时，已经明白了大猫的用意：放下包袱，高利贷不用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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