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都会发抖的女人。
张晓华深吸一口气,苍天有眼,自己不会带着最大的遗憾上路了。
“姐,我睡哪?”从张晓华坐的位置,林莉很准确地判断出张晓华就是这个监舍的牢头,一脸讨好地跟张晓华请示。
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多的张晓华面无表情地说:“先洗洗。在这地方,卫生最重要,尤其是我们女人。”
说完,对着旁边两个女人努了努嘴。
这两个女人是张晓华团队的骨干,张晓华在警局,承担了主要责任,这两人大概率能活下来。所以,比在外面更服张晓华。
张晓华的话,她们听明白了。
这是要给这个新来的女人点颜色。
张晓华很少真正欺负新来的人,看来,这个女人跟老大有过节。
跟老大有过节,那就是自己的仇人。这是在监舍当小弟,小妹必须要有的态度。
张晓华在法律上罪不可诉,但人却并不讨人嫌,甚至她的经历还有点让人同情。所以,管教干警对她也比较宽容,毕竟一个要死的人了。
“林总,还记得我吗?”张晓华放平了语气。
“姐,我们这不就认识了吗?以后姐说啥就是啥。”林莉点头哈腰地说,说完还挺了挺腰又跪着直了身子。
“看来林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给林总提个醒,还记得那个抱着儿子跳楼的女人吗?”
林莉放高利贷的时候,带着催收逼过的人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本来没记起张晓华,听张晓华这么一说,才渐渐想了起来。
“姐,我错了。你大人大量,放过我。”林莉赶紧磕头,而且是真正的响头。
“先好好想想。”现在天还没黑,虽然,拘留所的监舍晚上不关灯,但拘留所的节目还是多半安排在晚上。
监舍里的马桶和通铺连着,通铺的高度大约六十公分,这六十公分以下算是监控的盲区,也算是给在押嫌疑人保留了最后一点隐私。所以,在看守所,男性在押人员也被得蹲着尿尿。所以,到了这里,就没有站着尿尿的人。
而这个盲区,在监舍里还有其他的用处,那就是牢头收拾人的地方。只要,没有闹出大的事故,这些事可能永远不会被人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有人去追究。
林莉跪着,从监控里看到的是,林莉正在上厕所。
“先漱漱口。难不成还真让我侍候你?”一个女人把一个塑料碗递给林莉。这是林莉刚才领的。只是,现在这个碗里装着刚才另一个女人的尿,尿里还有一些颜色。
林莉一阵反胃,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要吐就吐到碗里,一会别浪费了。”女人的声音很小,监控里看见的像是她正在耐心地劝导林莉。
林莉终于忍住了,如果不忍住,结果会更糟糕。
在看守所,这叫软收拾。因为现在管理更规范,明显的暴力行为已经很少。
“这是开胃菜。起来,去坐好,背监规。”女人转身回到通铺上。
这过程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在外人看来,林莉只是上了一个厕所,漱了个口。
而林莉,此刻除了恶心,就是害怕,真正的害怕了。
就像当初张晓华听到林莉的名字都会发抖一样,现在林莉哪怕看到张晓华就像一只死死揪住自己心脏的手,时不时就会使劲捏一下。
张晓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让林莉尝尝那种精神上被千刀万剐的感觉。
看守所下午五点吃饭,一人两个馒头,一碗白菜汤。领了饭后,张晓华看了看林莉,对着下午侍候林莉的那两个女女点了点头。
林莉碗里的白菜汤,又比其他人多了一些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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