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阅继续问道：“你情愿杀了自己，也不愿杀了他们。”
“你是真的恨他们，还是恨你自己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他竟然不停地咳嗽起来，好像是肺部遭受到了它无法承受的压力，开始向他提出抗议。
“你病了？”齐阅的咳嗽，将陈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她伸出手抓起前者的手腕探脉。
在药王山长大的她，不仅擅长炼丹制药，医术也是大师级别。
她几乎立即就发现了，齐阅的问题所在：“你怎么这么虚弱，就好像是你身上的真力，突然消失了一样？”
齐阅一边咳嗽一边点头，缓了一阵，他才回答了对方的疑问：“确实是消失了。”
“我才散了……”
但话还没说完，他就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甚至身子也无力地向地面瘫软。
陈莹伸出手将他的身子扶住，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将一颗黄豆般大小的药丸，塞进了齐阅嘴里。
不知是因为女性的温暖，还是药丸的效果，齐阅的身体，竟然停止了折磨他，甚至有种正在慢慢恢复的感觉。
在温暖中，他睡着了。
半日后，齐阅醒来，第一眼看见陈莹的脸，心底里居然没有半点诧异惶恐，也没有任何欲望心动。
在他眼里，好像陈莹和枕头被子一样，刚刚睡醒就看见，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她怀里睡了一觉，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
齐阅醒来，开口第一句就是问，陈莹给他吃的药是什么。
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感觉到了自己大脑的变化。
而这些变化，是他之前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事情。
会发生这种变化，肯定是因为陈莹给他吃的药。
“心药。”陈莹回答。
并为齐阅解释这个药的作用：“这药，专门治情绪类型的病。”
“我曾经研究过，几乎每个修士都会经历心魔。”
“但心魔究竟是什么呢？”
“我师父认为，心魔其实就是各种各类的情绪疾病。”
“这些疾病的根源在人的大脑，和识海在同一个位置。”
“而且，几乎没有人在修行的过程中，会发现自己有什么情绪障碍。”
“随着修行境界逐渐提升，这些情绪就会幻化出心魔。”
“心魔会影响修行，甚至要了修行者的命。”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受心魔控制，才会想散功之后结束余生。”
齐阅说不出话来了。
“但这个药有很大问题。”
陈莹一提到自己的药，就非常兴奋，根本不顾眼前的人，是不是在听，是不是想听：“它只能对普通人奏效。”
“对成真期以上的高手，都没有效果。”
“我想是因为识海中的真力，阻拦了药力作用。”
“所以，只有在修行成真之前，吃这个药，才会有效果。”
“但是，很多修士的心魔，其实都是成真之后，才在修行过程中产生的。”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创造出一种，能够让高境界修士，也能消灭心魔的药来。”
“哦。”齐阅明白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是什么情况，整个人有些懵。
他对陈莹发出嘲讽：“你应该早点发明出来，在你自杀之前。”
陈莹反驳道：“但我手里没有材料，药王山才有。”
齐阅建议道：“那就去药王山。”
陈莹继续反驳：“药王山把我赶出来了，很多人还说要杀我。”
齐阅继续建议：“那就把他们杀了。”
陈莹再一次反驳：“怎么杀？你都散功了，我又不会武功。”
齐阅闭着眼睛建议：“你不是会炼药嘛！”
“下毒啊！”
“药王山灵老的看家绝技，用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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