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承担了。
实际在回炉的过程里,到底有没有损耗,或者到底损耗了多少,只有官府里的人才明白,而老百姓是不知道实情的,他们只能被迫老老实实上交多余需要损耗的银子。
这些损耗就是官府的“外快”。
二是踢斛淋尖。
验收税粮时用脚使劲猛踢斛,斛顶上那部分粮食会撒下来斛却不倒,流下来的粮食便美其名曰为“损耗”,踢出的部分就是所谓粮食运输中的损耗。
这部分就成为官吏的合法收入。那么老百姓呢,只能回家再送粮食来。
“脚踢淋尖”,这一脚是非常有讲究的。
官吏们为了这一踹苦练了很久,具体方式有可能是先在自己家附近找棵树,从踹树开始,以树干不动、落叶纷纷为最高境界。这玩意只要踹出来就是自己的,这也是官员的必修课。
听说将到官府任职的新科进士们,上任前不少人开始苦练“内劲”,目的就是做到快狠准、短平快,一脚下去既能踢出更多的粮食又能不把斛子踢到。
因为踢出来的“损耗”就是合法收入。无论是官还是吏,都非常热衷踢这么一脚。
斛
斛
黄阳县的魏大人,孙山是没见过他踢,但底下的吏就不一样了,踢得那一个精准,让百姓有苦说不出来。
族长继续说:“村民每次去交粮税,交一部分银钱,交一部分粮食。哎,每次都损耗不少,交多不少。特别现在交的税更多了,乡亲们日子越来越过不好了。”
村长一拍大腿,恨恨地说:“咱们村自从你中了秀才,衙役还看着点,损耗不会那么多,外村人比我们惨多了。我们想着,把村里的田地记在你名下,交税跟官府的一样,那么就没有损耗了。而这些该损失的损耗就归村民。山子,你看怎么样?”
孙山提出了一个问题:“村长,乡亲们把田地记在我名下,我是没意见的。但我怕乡亲们担心我把田地私吞了。”
瓜田李下,还是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如果信得过,就登记,信不过,就不要登记。
免得乡亲们登记后,疑神疑鬼,半信半疑,孙山可没精力应付这些。
村长看白痴一样看着孙山,没好气地说:“山子,你是我们孙家村的人,如果把乡亲们的血汗田私吞了,会天打雷劈的。”
孙山一噎,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族长好笑地说:“山子,你要是敢私吞我们的田地,对你的名声可不好。我们也会将你除族。”
孙山了然。
孙山要做官,名声肯定要好。如果被孙家除族,人品那关就过不去。
万一得到重用,这会成为政敌的攻击的污点,天下人不耻。
孙山只要是有远见的,就不能贪乡亲们的那一丁点田地。
村长和族老也是看到这一点。相信孙山不会自毁前程。
孙伯民听到除族,着急地说:“村长,族老,我们家肯定不会私吞村民的田地,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这件事可大了,孙伯民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就算孙山干私吞,他也会打死孙山这个败坏名声的不孝子,他老孙家万万不能做这样的事。
别说孙伯民了,连一向偷奸耍滑的孙三叔也说:“村长,族老,我们家的山子只是问清楚而已,哪里会做这种事。我们家的山子最老实了,最爱护乡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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