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她的印象里,陆南深就跟温顺又无辜的小奶狗似的,更像是幽谷中生长的小白花天然无公害的。
可当他的才华乍现时,他又如耀耀明月,光辉自在。
所以陆南深这么喝上一嗓子倒是让杭司没料到。
白濠倒也没惧怕什么,或者就是孤注一掷了。他说,“杭司,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完我给你准备的曲子,就算……道别吧。”
说得别提多落寞了。
“走吧。”陆南深压根就不想让杭司搭理他。
杭司想了想,说了句,“还是听听吧。”她就是觉得做人做事给人留三分余地,既然他已经清楚知道求爱毫无可能了,那听听他准备的曲子倒也没什么了。
陆南深挺尊重杭司的决定,既然她想听,那他就陪着好了。
年柏宵见方笙欲言又止的,问她怎么了。方笙小声说,“没必要听啊。”
周围人太多,年柏宵没听清,俯首下来,“什么?”
大男孩的一张俊脸突如其来就这么压下来了,竟让方笙的心脏差点蹦出来,男性气息沉沉而来,似木质又带着阳光的味道,就平添了几分野性。
“我是说……”她的嗓音又夹上了,“杭司不该给白濠这个机会,他们音乐生可会勾搭小姑娘了,一首曲子下来就可能让小姑娘改变心意。”
这种情况特别常见。
因为音乐学院离得近,所以不少学姐们也是被音乐生身上的气质迷得不行不行的,这两天方笙在学校里都不知道看过多少例子了。
“没事。”年柏宵笑呵呵的,“有陆南深在,他小拇指那么大的机会都没有。”
这形容的,也够损。
见杭司应允,白濠别提多高兴了。他转身去拿了小提琴,当着杭司的面就演奏了起来。
一首很抒怀又情意绵绵的曲子,悠扬得很。
年柏宵凑近陆南深,笑说,“茶叶可以啊,我以为他会拉一首世界名曲。”
谁追女孩用世界名曲?
陆南深淡淡地回应,“勉强称得上是行活。”
行活,都是先熟而能生巧。
可艺术这玩意不能是行活,一旦行活了充其量只能叫做技术好,少了灵感和灵魂。
年柏宵可没陆南深在音乐上那么深的造诣,边欣赏边说,“我听着还挺好听的,陆南深,不是所有人都——”
接下来的话被陆南深抬手打断。
年柏宵还奇怪呢,前脚不还说人家是行活吗?后脚就听入迷了?
可很快他就发现了陆南深神情的不对劲,他像是在听小提琴演奏,但又像是透过音乐声在听什么,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
再看杭司的反应也跟刚刚的不同,她微微蹙眉,明显跟陆南深一样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又不确定。
白濠沉溺在音乐声中,如痴如醉的,看着杭司的眼神都能把人溺死。
可下一秒就见陆南深长腿猛地窜前,一把扯开白濠的小提琴。
小提琴声被生生打断,白濠刚要怒吼,就听“铮”地一声,那把小提琴的琴弦陡然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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