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污秽吞没了,仅露出那失去了神采的双眸...
意识到那些污秽们正不断地从她们的身上汲取着生命力,芙宁娜将生命力注入圣剑一顿挥砍,却也丝毫没有作用...
无奈之下,芙宁娜只好死死地握着圣剑,与站在通道口不断朝自己丢着风刃的丘丘人对峙着。她很清楚自己被吞噬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但只要她还能站住一秒,就绝对不能退缩。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芙宁娜只好拼命地思考...既然身上纯粹的生命力并不能抵御那丘丘人身上的诡异生命力...那么自己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此时,身后的通道尽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克林索尔?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纳帕特的声音里充斥着故人重逢的惊喜,而芙宁娜此时却想起了祖尔宛给自己的特制灵芯...也许是因为它,自己才能勉强地抵御这些污秽的侵蚀...
芙宁娜立马将特制的灵芯取了下来,握在了掌心,随后便向面前不断汲取生命力的污秽挥去。只见那些污秽像是被溶解了一般消失在眼前,芙宁娜连忙以灵芯救下原海异种们。
此时,门后传来了克林索尔平淡又温和的声音:“纳帕特,你来这里做什么?”
“矫论团的大家都死了...我从荼泥黑渊的封印中发现了灵光的痕迹...”
尽管芙宁娜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她却没办法立马赶到纳帕特的身边。她现在必须先解决这只散发着诡异生命力的丘丘人...以防再出现被看不见的污秽们攻击的情况...
而另一头,狡猾的克林索尔却以平淡又笃定地口气欺骗着纳帕特:“嗯...我用你赠予的灵光堵住了封印。”
“你是在骗我...对吗?他们留下了很多书信与笔记...都在向我暗示你背叛了我们...”
芙宁娜握着圣剑向丘丘人跑了过去,她纵身一跃轻松地躲开了丘丘人的旋风斩,随后用紧握的灵芯的左手往丘丘人身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只见丘丘人整个身体在顷刻之间化为了一滩污泥。
“纳帕特,我们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深明大义的人类一定会葬身于兽潮之中...可我找了好久都没能发现你的尸体...”
芙宁娜警惕地打量着污泥,确认了它已经没有能力攻击自己才往通道尽头走去。
“我活下来不就等同于整个矫论团都活了下来吗?你应该高兴才对...纳帕特...”
克林索尔无耻的言论让芙宁娜听了便觉得恶心,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通道尽头的门在纳帕特的面前揭穿这个伪君子,可到处都没能找到开门的装置,她也只能一边寻找突破口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纳帕特却没有直接对克林索尔的话做出反应,他像是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一般苦恼着:“我以为我看见你会很高兴...可你在这里出现...不就等于是告诉我你是撕裂封印的坏人吗!”
“你曾经对我说过...如果能让人类掌握并大规模地使用灵光绝唱的力量...深渊就无法再侵蚀我们所爱的这一片大地...”
“为了我们所爱的大地,你会穷尽一生去研究...而成为勇者的我会为你带来灵光、带来这份研究的希望...”
愤怒与悲伤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纳帕特的声调也不自觉地拔高了起来:“可是...克林索尔!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用这道灵光撕开了封印!是不是你背叛了我!”
而面对纳帕特满腔愤怒的质问,克林索尔却忍不住发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事到如今还有必要明知故问吗?”
“甘露花海里面也只有你会相信这样的话吧?亏你还是得到万种母树承认的勇者...真够傻的...”
克林索尔这半吊子的承认已经让纳帕特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猜错,可他依然不甘心...他想要听到克林索尔对自己说出全部的真相。
“你...”
克林索尔自然看清了纳帕特的意图,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纳帕特,你太蠢了...我本来还想继续哄骗你将剩下的灵光都交给我的...但我改变主意了。”
“你想想...作为花灵的勇者的你要是直到回归地脉都还深深地相信着我...这也太可怜了!反正我总会将灵光拿到手,给你一个真相又何妨?”
克林索尔尖锐的话语狠狠地刺激着纳帕特的心,他像是怒吼一般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你是这次撕开封印引领兽潮袭击母树的幕后黑手了!”
狡猾的克林索尔却对着他摇了摇头,俨然一副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样子:“纳帕特啊...纳帕特...你该不会是不敢面对现实吧?你才是这次的幕后黑手啊...你难道忘了吗?如果不是你赠予我的灵光...单凭我自己的能力又怎么能从封印上撕开一个裂缝?”
纳帕特从未想过人类会有如此卑鄙的时候,他愣了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而克林索尔更是得寸进尺地攻击着纳帕特脆弱的心灵:“怎么?你不会不敢承认吧?都是因为你的愚蠢...才会让你最爱的土地血流成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克林索尔不断的刺激之下,纳帕特的情绪已然开始崩溃:“你骗了我!是你!你骗了我!”
听着纳帕特那明显陷入癫狂的声音,芙宁娜立马回想起祖尔宛所说的话。
“毕竟花灵与纯水精灵在某些方面来说是一样的,我们在理论上也存在被深渊侵蚀染上污秽的可能...尤其是在意志消沉或是遭受重伤的时候...”
在这一瞬间,芙宁娜总算意识到克林索尔想做什么了,她急忙拿起圣剑劈砍这道厚重的大门。而另一边的克林索尔还在继续攻击着纳帕特的心理防线:“那又如何?纳帕特,你该不会以为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能让他们原谅你吧?”
克林索尔摇了摇手上的铃铛,清脆的声音让隔着一扇门的芙宁娜都感到了一阵眩晕。而在眩晕的这几秒内,克林索尔的声音就像在意识里进行雕刻一般,让芙宁娜感到头痛欲裂。
“你应该很清楚...你才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意识到必须阻止克林索尔的芙宁娜强忍着头痛劈砍着大门,原海异种们也连忙配合着攻击大门。
“像你这样铸成大错的花灵已经回不去甘露花海了!你要怎么对他们解释你犯下的过错呢?”
“事到如今,纳帕特...你只能以死谢罪了...唯有你彻底消失在这世间...他们才会原谅你啊...”
听到克林索尔以蛊惑人心的口吻想要哄骗纳帕特自尽,着急的芙宁娜扯着嗓子对着门后大喊:“纳帕特!不要听他的!祖尔宛他们都在花海里等你回家!”
随后不到两秒,芙宁娜一行人终于突破了这道厚重的门,来到了纳帕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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