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至冬的商人们,如果有需要马上离开羁押所处理的事务也可以向我们申请短期的自由活动。按照申请的事由,我们会酌情处理。”
那维莱特公事公办的固执态度让场面一下沉寂了不少,随后感到自己落了面子的仆人便笑了起来:“既然你们愿意根据商会协议赔付我们的延工费,我倒也不在意他们的自由。”
薇莉娅一听仆人那自作主张给事情盖棺定论的话,立马便站了起来反驳道:“那可不行,根据商会协议的延工赔付并不囊括现在的情况!”
看到急于维护枫丹利益的薇莉娅直接地反驳了自己的观点,仆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嘴角却依然带着柔和的笑意:“哦?你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仆人的发问让薇莉娅心里有些紧张,作为调查组的一员她很清楚有一位至冬商人已经被认定为毒害沫芒宫官员的真凶,可他却在审讯中离奇死亡...
这些情况都不是该在和谈会提起的事情,可这个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
正当薇莉娅感到为难的时候,那维莱特毫不客气地开口回怼对方:“现在是什么情况,仆人小姐...您派出去的探子不是已经如实向你禀告了吗?”
“呵,那维莱特先生说笑了...我不过是听说你们已经找到了犯人,却依然扣押着其他无辜的商人罢了。”
在薇莉娅看来,对方若是知道他们已经找到犯人,那么理所当然地也会知道犯人离奇死亡的事情...为什么这个执行官没有拿犯人离奇死亡的事情做文章呢?
稚嫩的薇莉娅没有看透仆人的目的,但一旁的那维莱特却早已对仆人这番话的目的了然于心,他平静地看向仆人:“哦?这么说仆人小姐对这位至冬商人犯下的大案应该也很了解吧?”
那维莱特着重地提高了‘至冬商人’这几个字眼的音调,就像在强调自己已然得到至冬国的商人的罪证一般。
鉴于平日里那维莱特在审判上公正公义的表现,此时商会里的其他人都萌生了退意。
在仆人看来,那维莱特这句反问不仅没有顺着自己给的台阶下来,还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她的心里已然积累了不少怨恨,可脸上依旧挂着客套的笑容。
“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算不得什么。一切事实当然还是以你们的调查结果为准。”
听到仆人否认了自己的探听情报,那维莱特就像一个成熟的猎人对着被逼近陷阱的猎物放出了最后一击:“既然代表着至冬女王的仆人小姐也认同我们得到的结论,那么这位对沫芒宫官员投毒的至冬商人苏维埃先生该如何处置呢?”
仆人此时意识到自己的对手并非泛泛之辈,每一次的反击都让本就在和谈中劣势的她跌入泥潭。一系列的案件都是经她之手策划,可她却想不通哪里出了错。
这一次和谈,她本以为可以通过致幻剂让沫芒宫的官员们签下不平等条约...可无论她给出多少次催眠暗示,对方那边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而自己那用于下毒的棋子本就是一名弃子,即使死在枫丹人的手里她也毫不在意。只是...她的计划居然在她无法想像的那一步被破除,这让她感到非常不甘心。
她本想着让商会和民众为这次案件闹出动静,剩下的...使用致幻剂的催眠也好,让那些官员全部消失也好...只要重新扶持弗朗索瓦家族重回沫芒宫就算完成。
毕竟弗朗索瓦家族的人已经开始沉迷于自己所发现的‘快乐水’,用这个东西控制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棋子慢慢蚕食枫丹...
在弗朗索瓦家族日积月累的蚕食中,通过壁炉之家培养的孩子们也会不断成长...等到时机来临后,再让壁炉之家的孩子们揭发弗朗索瓦家族,成为枫丹廷的英雄...从而真正渗入沫芒宫的核心势力中。
这样一来,整个沫芒宫就会悄无声息地落入她的控制之中。
这本是她绕过‘水神’直接操控民间势力,夺取枫丹大权的大计划...可如今一切都失败了。
她明白,催眠没有反应意味着致幻剂已然被解除,这是她自认最不可能被破除的一步棋。
现在的她,心里只有愤怒和不甘,可她也明白枫丹人依然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否则...那维莱特压根不会问自己该如何处置那名被推出来的犯人...
为了维持两国表面上的友好往来,仆人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她在心里默默记下面前所有人的脸,等待着下一个将他们全部屠杀殆尽的机会。
那维莱特并不知道对方的笑容之下潜藏着多么丑陋的恶意,只见她在一番复杂的思想挣扎过后缓缓开口:“在枫丹廷里犯罪,本该按枫丹律法处理就好...只是我听说枫丹的法庭从来不会宣判死刑。”
“而我这样崇尚正义的人,却无法容忍这样卑鄙的虫子苟活于世。不知由我来为这位破坏两国邦交的罪人执行死刑,能否让枫丹民众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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