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庭院里有一处人工池塘,里面养了不少彩色锦鲤,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这样的好天气,这样的池塘景观,萧潇若是坐在一旁看书,偶尔给锦鲤喂一些鱼食,倒也相安自在。
但这日温月华和周曼文都在忙着酿葡萄酒酿,萧潇不宜袖手无视,于是在温月华和周曼文去地下酒窖的时候,萧潇也跟了过去。
傅家的酒窖很深,据说台阶最下层整齐排列着很多葡萄酒,平时有计算机监控发酵桶里的酒温,温月华是酿酒师,自是对红酒颇为痴迷和讲究。
下台阶的时候,温月华一边提醒萧潇慢些走,一边在前面缓缓讲解:“酒是有生命的。”
萧潇听得心不在焉,这里的光线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暗。
这些光对温月华她们来说还可视物,但对萧潇来说,她甚至看不清温月华的身影。
越往下,光线越暗。
萧潇扶着墙走得很慢,为了克服心理障碍,她选择跟温月华说话,顺着话音问温月华:“酒怎么会有生命呢?”
温月华轻轻笑了,声音在酒窖里温柔回荡:“等下完合阶,我带你看一看葡萄酒发酵过程,发酵中的葡萄酒,会有小水珠在酒面上嗞嗞地跳跃着。
你想啊,葡萄酒能发出声音,不是有生命是什么?”
那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对于萧潇来说,温月华的声音在某一程度上无疑缓解了黑暗来袭时,对她造成的无措和迷茫。
那么黑,以至于萧潇什么也看不见。
但耳力却被逼变得灵敏起来,她能听到温月华和周曼文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萧潇暂时止了声,正在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走的时候,下面传来了温月华的声音:“阿妫,站在那里干什么,快下来啊!”
“来了。”
萧潇来不及多想,扶墙迈步往下走,但台阶陡峭,萧潇脚下踉跄,刹那间便滑坐在了台阶上。
这一摔可真是疼,但因为声音微弱,所以温月华也没有注意。
萧潇空茫地看了一眼地下酒窖,扶着墙又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一次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接近酒窖最下层。
除了能够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之外,还能听到很细微的声音。
她想这大概就是葡萄酒的发酵声,温月华说酒有生命,果不其然。
温月华和周曼文的声音越来越近,而萧潇似乎也快接近地下酒窖的平地了。
隐隐还能看到若有若无的光。
只能说傅宅的地下酒窖台阶设计得太过迂回曲折,酒窖光线柔弱。
温月华查看酒桶时,大概还未见萧潇下来,转眸望去,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阿妫,小心脚下——”
台阶悬空好几层,直接从在边分设几层小台阶抵达地面,萧潇当时正站在悬空台阶的最上层。
温月华说话时,她的身体重心已落在了踏出去的脚上,听了温月华的话,萧潇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知道她踩空了,伴随着温月华的惊叫声,萧潇的身体已朝地面跌去……
傅寒声是被一通电话给叫回去的,接电话的时候,他正站在商场里选礼物,听了母亲的话,他忽然转身就往外走,惊得周毅和华臻均是一塄,连忙双双跟上。
“傅先生——”出什么事了?
“备车回傅宅。”傅寒声脸色难看,周毅和华臻不敢再问。
傅寒声匆匆赶回傅宅,正好和家庭医生打了个照面,家庭医生告诉傅寒声,萧潇只是轻微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傅寒声称不上是松了一口气,站在客厅里稳了情绪,方才迈步上楼。
卧室里,周曼文正在浴室放洗澡水;
傅寒声进来时,温月华正催萧潇把衣服脱了,老太太毕竟心细,非要仔细检查一下萧沸身上有没有擦伤才肯作罢。
当时萧潇上半身仅着内衣,卧室门突然被人推开,她没想到傅寒声会这么快就回来。
温月华也没想到,这才二十分钟不到……
萧潇捡起衣服想穿上,谁知傅寒声已走到她的面前,先看的是她脸色。
她受了惊,脸色又能好到哪里去?
“什么地方擦伤了?”傅寒声皱眉问。
温月华在这里,这冷战又哪能再持续下去?
“只有手心擦破了一点皮,不碍事。”
萧潇说着,准备把毛衣套在身上,被傅寒声拦下了。
此时周曼文放好热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傅寒声隐忍着好坏情绪。
看了周曼文一眼,又对着温月华道:“妈,你们先出去。”
温月华和周曼文一前一后离开了,关上卧室门,温月华对周曼文叮嘱道:
“准备一些薰衣草香包,晚一些阿妫离开,让她带着回学校,有助于夜间安眠,她怕是吓住了。”
“好在是有惊无险。”周曼文安慰温月华。
温月华叹气,想起那一幕,心口直到现在还会怦怦乱跳。
“先让厨房熬一锅压惊汤,你再泡杯定惊茶,一会儿送到楼上去。”温月华一边说,一边下楼。
这定惊茶泡好了,她也要喝一杯,太吓人了。
卧室里,萧潇拿着毛衣遮挡在胸前低头站着,露出白皙的颈,乌黑的发丝有些乱,但她没有抬手整理的打算。
她知道傅寒声在看她,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她,虽然暗沉,却含着关切和温柔。
这份温柔在某一程度上竟舒缓了萧潇先前的恐惧。
但眼下站在他的面前,萧潇难免会觉得不自在,她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毛衣,傅寒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手心的擦伤,放轻声音问:“疼不疼?”
“不疼。”她终于抬眸看他,这才发现他的目光有多沉,就这么被他注视着,萧潇唯有不安。
她说:“我先把毛衣穿上。”这样才能正常对话。
“先不急着穿。”
虽然医生和萧潇都说只是擦伤,没有什么大碍。
但萧潇摔下来的地方,距离地面毕竟还有好几级台阶,地面又那么硬,别说是温月华不放心了。
就是傅寒声此刻见萧潇无恙,也难以宽下心来。
傅寒声所谓的看,起初真的是不含任何欲念,纯粹是担心她。
但看着看着,他的心态猝然转变,被他强压许久的欲念刹那间来势汹汹……
就在萧潇抬眸看他的瞬间,他已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萧潇手中的毛衣跌落在地,唇齿交缠中只听见他叫她的名字:“阿妫,阿妫……”
这个吻对萧潇来说有些突然,他吻得又是那么用力。
灵活的舌攻人她的唇达间,带着一股狠劲,萧潇的舌被他卷得发疼,身上更是出了一层虚汗。
“傅——”
她只来得及说这么一个字,因为很快呼吸就再次被他吞没。
他的欲念宛如春笋复苏,走势惊人,萧潇呼吸不稳,就连心跳也开始不稳了。
“不可以。”萧潇心乱如麻,他已经开始解她的牛仔裤了。
“我们是夫妻。〞他拦腰抱起她并把她放在了床上,一边动手解村衫扣子,一边趁势吻她。
当萧潇的胸衣脱落,他脱掉上衣伸手捞起她,两人身体相贴时,萧潇内心百转千回,各种滋味转眼间全都烟消云散。
就像他刚才所言,他和她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从9月到12月,他虽然不碰她,她也一直自欺欺人地逃避着,但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如同此刻,萧潇知道她是避不掉了。
这日傅寒声有些过于贪婪,耐心十足地品尝着他的珍馔美食。
萧潇对夫妻床事毫无经验,她惧怕傅寒声的这份激烈。
尤其这还是大白天,虽然在他强势的动作里,夹杂着那么一丝温柔和爱护。
但这对被傅寒声折腾不轻的萧潇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傅寒声在她身上点燃了一把火,而她竟在烈火焚烧下统放出欢愉的花朵,这样的自己,让萧潇觉得陌生无比。
喘息晃神间,似是错觉,萧潇仿佛听到卧室门口传来了昇动声……
正午时间的这场风花雪月,时间有点长,萧潇只知道当傅寒声终于宣告结束时。
她和他的身上竟都是汗,那些汗浸湿了萧潇的手心,带来针刺一样的疼。
萧潇被他榨得全身无力,后来他抱着她走进浴室洗澡,萧潇局促难堪之余,只得把脸别到一旁,只当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萧潇没想到,就连傅寒声也没想到,萧潇地下酒窖这么一摔,倒是给两人的婚姻寻觅到了突破口。
人生好像原本就是这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来临的同时,又怎知不是打破僵局的契机?
大量体力耗失,催生出萧潇的睡意,洗完澡傅寒声把她抱到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傅寒声低头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心,伤口浸了水隐隐泛着血丝??
已是午后三点左右,傅寒声下了楼,最先碰到的人是周曼文。
她正端着一盘水果往客厅走,看到傅寒声,周曼文的笑容很是勉强,低头抠着水果盘不说话。
傅寒声了然,先前卧室,他和萧潇……卧室门口传来异动声,他生来警觉,怎么会不知道。
但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正在节骨眼上,他哪有心思理会其他?
如今看来,那人除了是周曼文,不会是别人了。
尴尬吗?
他和妻子欢好,何来尴尬?傅寒声表情疏淡,问周曼文:“家里医药箱在哪儿放着?”
周曼文忙道:“我把水果送到客厅,一会儿就会拿。”
温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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