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或许不如人意。”
丰江冉的脚步顿了顿,平静的道:“但不容亵渎。”
周末叹了口气,想起那位老人——不,四十岁不能称为老人,虽然她已经被沧桑深刻了本该秀丽的容貌。
那位女士在被揭穿时麻木漠然的神情,便不由心情黯然。
这一切,如果真的是谁错了,那或许是时代,是命运,是人心……
冬李村。
李三婶坐在警车上,薄薄一层玻璃之外,是满村人复杂憎恶的面庞。
这个皱纹满脸的沉默妇人,忽然笑了起来。
这笑声嘶哑,起初低微谨慎,强忍着,按捺着,但兴许是发现一直令她沉默的人和事已经被自己毁灭,这笑声便越来越响亮——
响亮的似是要撕开她沉默多年的声带,传向地狱深处,让那些恶鬼听听,从来报应不爽,叫天呐,天不肯应,却总有人来报!
郑所长一脸的愁容,在讴哑的笑声中叹了一万声,却说不出一句阻止的话。
即使冬李村的村人已经有近半,因为长期被投放黄曲霉毒素而患上了肝癌,但知情的人,谁能不说一句——罪有应得。
东李村在二十多年前,几乎是个贩卖人口的窝点。
村里二十岁朝上的村民,有七成是人贩子,而这七成里,李家又占了六成五,其他未曾参与的村民,基本也都知情不报,甚至坐享其成。
李三婶,不,二十年前的她,有个很美的名字。
沈嘉月。
她生于正月,人生里本该盛满了温暖吉祥。
二十岁前,她也确实是在家人的宠爱中,温暖平安的长大。
直到她被骗进冬李村之后,她的名字,就成了李江家的,后来有了孩子,又成了桩子妈,再后来,她就成了李三婶。
二十年后的今天,她才终于拿回了自己的姓名——在覆灭了所有的恶人之后。
“你知道吗?”
沈嘉月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美貌,清脆的声音,明亮的双眼,她浑浊的目光紧盯着窗外,语气漠然:“二十年前,我一直盼着这一幕——被解救出这个狼窝之后,坐在温暖安全的警车里,看着一门之隔的人贩子对我束手无策。”
“我等了二十年。”
“等来了寻找我的父母,等来了他们被人贩子打死的尸体,等来了毒打、强奸、折磨,等来了二十年的屈辱与憎恨,却总是等不来一声声的警笛鸣声。”
“呜——”
她模仿着警笛的声音,而后嘲讽的笑了:“这声警笛,响的真难啊!”
郑所长愧疚的垂下头,呐呐无言。
尽管二十年前,他还没有穿上这一身的深蓝,但作为一个警察,他实在无颜面对这位被折磨了足足二十年,因为警方的失责而失去一切的女士。
哪怕对方现在已经是一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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