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少年又唤了一声,尾音带颤,满腔说不出的委屈。
几滴水珠坠落在坚硬的臂甲上,云奚却仿佛透过冰冷的盔甲,感受到了泪水的温度。
他心中不由一闷,小心的抬起少年的下巴,轻声询问:“怎么了?”
“阿爹……”
倾诉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荼九满心的委屈不敢开口,只能摇了摇头,越发红了眼眶的唤他。
“阿爹在呢。”
云奚将少年拦腰抱起,大步迈进正堂,坐在上首的塌上,将少年安置于膝上。
他摆了摆手,屏退左右,等房间中只剩下二人时,才又轻声询问:“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怪道今日晨间,这人被欺负的狠了,曾很恨言道,要让阿爹带兵来屠他满门。
原来并非恐吓负气之言,而是真有这个本事——若是荼义忠还活着的话。
可惜……
粗糙的手掌抚过少年的脸庞,摩挲着他湿润的眼眶:“告诉阿爹,阿爹去帮你出气。”
可惜,小少爷不知道,他依靠的,大山一样坚实的父亲,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于战场。
如今的‘荼义忠’只想欺负他,又怎么会替他出气呢?
“没有……”
可怜的小少爷怎么会知道这一切呢?
他只是安心的窝在父亲的怀里,依赖的靠在冰冷的盔甲上。
就像小时候,为数不多和父亲亲近之时,所感受到的温度。
“没有人欺负我。”
他不敢说,也不愿意把那丢人的事说出来,既怕父亲骂他疏于武艺,一个大男人,竟会被人逼迫。
更怕父亲得知自己同一个男人那般,那般……
抿了抿唇,心里压着数不清的委屈,他红着眼睛,泪水落个不停,孩子般小心的抽噎起来。
当朝娈童狎妓成风,父亲曾明确表示过对此等行为的厌恶,纵然他并非自愿,但若是父亲因此嫌弃、厌恶自己,他要如何自处?
“我只是太想阿爹了。”
少年最终只是抽噎着,把自己藏在男人的怀里,用思念做借口,尽情发泄情绪:“阿爹五年未归,连信件也不见一封,我还当,还当阿爹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云奚轻轻拍抚着少年单薄的脊背,温声安慰:“阿九这般的好,我怎舍得不要你呢?”
怪只怪在他从未注意过荼义忠远在京城的幼子,只扫了一眼对方的画像,每年按例送回些许皮毛药材,以至于昨夜竟未认出这少年的身份。
自然,即使真的认出了,他也不会放过对方便是了。
自从懂事后,他一直为了寅国皇位汲汲营营,对于风月之事从无兴趣。
后来机缘巧合,替代了荼义忠的身份,更是不可能为了什么男男女女,让自己露出破绽。
五年来,他如同真正的荼义忠一样守在边关,借着自己在寅国的几分势力,在交战之时排兵布将,很是打了几场胜仗,借机提拔了不少自己人进入栗国边关军中。
同时,远在寅国的势力,也借着栗国边关的关系,大肆经商,迄今为止,谁人不知五皇子乃是寅国首富,家产比国库都丰。
这般忙碌,自然没时间花心思在别的东西上面。
偏巧他如今得了空闲,计划尘埃落定,就遇上了这么一位绝色,被勾起了几分旖旎心思。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因为对方和荼义忠的关系就放过这少年。
总归他只答应了那位荼将军托孤,说会照顾好对方的幼子,至于怎么照顾,当然他说了算。
真算起来,他还算是对荼义忠有恩,要这少年代父还恩,不算过分吧?
思绪转眼即逝,他见少年泣声渐低,不由垂首:“可是好些了?”
“嗯……”荼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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