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皇死了。”王全斌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个事实,妄图来打击陈秋娘。
陈秋娘垂了眸,说:“不与你做口舌之争,看天色就要晚了。你们若不前行,就打道回府,这秋日时分,山中群蛇活动,见血封喉的蛇比比皆是。任凭你武功再高又如何呢。”
王全斌沉默了片刻,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远山日头,便说:“那就去看看。”
“是。”天璇与赵浪齐声说。
一行四人又再继续前行,彼此还是没有话语。四人快速走过这一段小路,便到了都江堰的堰门口。这里自从李冰父子修建了都江堰之后,官府怕有人破坏,便从那时就在这里设了驻防看守,对于来往的人是严加的盘查看管。
那守卫看到他们四人走进,立刻持刀前来盘查。这王全斌捂嘴咳嗽一阵,对那赵浪说:“小喜,把铭牌给人家兵大哥,你越发没眼力劲儿。”
那赵浪点头哈腰,活脱脱就是一个仆人样,双手奉上了印信铭牌。那兵士看了看,立刻就拱手说:“原来是柳老夫人啊,真是失敬失敬。”
“兵大哥客气了,不过是开了个小面馆而已。”王全斌说了两句又咳嗽起来。
那士兵则是说“哪里哪里”,然后又说柳明面馆的老夫人前两年可是开自家的仓库救济逃难者,又办学堂,那面馆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做的,如今却是闻名青城县了。
“兵大哥客气了。我老婆子有个远房亲戚来此地,却是久仰着都江堰的风采,便是要来瞧瞧,不知道兵大哥可否放行了?”王全斌也不多说,径直就说到了主题。
那士兵自然看了看张赐扮的天璇,那是丰神俊逸的少年人呢。那士兵觉得他不是坏人,立刻就说:“老夫人的亲戚,当然可以了,您请,您请。”
就这样,一行四人顺利进入了都江堰。流水湍急,却在鱼嘴自然分流。陈秋娘站在那宝瓶口,看着滚滚的岷江水出神。千年之后的时空,她第一次从山村走出,就曾到过都江堰,站在宝瓶口看那湍急的江水,她曾冥想:千百年前,这里又是怎么样的?千百年前,是不是有有人在这里看流水滚滚,兀自冥想千年之后这里的一切还存不存在,千年之后,是不是有人也这样在这里驻足,思绪飘飞呢?
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千年之前,还是另一个她站在这里驻足,想的是千年之后的时空,她那时的想法。这真是玄妙的人生,如同那一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一样的玄妙。
“别磨蹭了,带路。我耐心不是很好。”王全斌一边说,一边将陈秋娘一拉一拽,她整个人就被丢出去好几米。
陈秋娘一个踉跄,心里全是愤怒,问:“你耐心不好,又能奈我何?”
“你的弟弟妹妹。”王全斌阴了一张脸。
“我也可以不管的。”她说。
“你不是那样的人。”王全斌哼了一声。大约是上一次,她对陈柳氏的维护,让他看出她的软肋来。
陈秋娘垂了眸,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反正一切就要结束了。之前在马车上,张赐在她手心里说在这边不部署的情况。她爷爷的墓地以及牌位按照之前在柳村商量的那样放好,而这边的人员部署在就到位。那时,张赐在她手心里说:“不要担心,我的人遍布青城县。”
那一刻,她强忍住了泪水,她在他手心里问:“叶宣说了长老会的事,你这样为我,会很为难吧?”
“为了你,便不为难。”他说。
她便抿了唇,竭力留住夺眶而出的泪,只紧紧握着他的手。她从叶宣的口中知道他的处境,知道他的为难,知道他若要全力救她,不仅仅要对付王全斌与朝廷,还要设防提放着九大家族里长老会的那帮人。九大家族的真正权力是在长老会的那帮人手里。
“放心,我自有安排。”他感觉到她的颤抖,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那一刻,她暗暗下决心,要在青城县将王全斌彻底解决。所以,此时此刻,她不与王全斌做口舌之争,便径直跟着赵浪一直往前走。
其实,在真正的陈秋娘的记忆里,这岷江之上的索桥是否存在,她是不知道的。因为真正的陈秋娘根本没有来过都江堰。而她则是凭借千年之后的那一座索桥的记载牵着王全斌一行人的鼻子走一圈的。
一行人沿河而上,走得很快,在有些需要过支流的地方,都是赵浪丢了绳索套住对面的树,天璇背着她淌水而过的。
果然,走了不大一会儿,就看到了有索桥横在滚滚江水之上。
“将军,索桥。”赵浪有些激动。
王全斌则是停住了,用阴鸷的眼神瞧着她,说:“是这里?”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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