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礼,然后放下门帘,兀自走到桌子前,决定好好享受张二公子安排的一切。于是吃了糕点,喝了茶,在柔软的毯子上躺下,盖上暖和的被褥呼呼大睡。
第二日,陈秋娘是睡到自然醒的。说真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了。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张赐的帐篷就在旁边,也许是因为这一日赶路太累,总之,她睡得很沉。所以,等她自然醒来时,山中的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
陈秋娘穿戴整齐,走出帐篷时,也没有人阻拦她。她到不远处的小溪边洗了脸,随意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这才四处瞧了瞧,搜寻张赐的身影。
四周护卫站得笔直,巡逻的护卫来来去去。那些丫鬟小厮们百无聊赖凑在一块儿聊天。张赐与陆宸的身影是真没看到。
“这都快晌午了,怎么还不开拔呢?”陈秋娘经过人群时,听到有个小厮在低声议论。
“主子的心思,谁知道呢。”又有人小声地说。
“若是一大早就开拔,顶多就再露宿三日就到了渝州,可若要这样走走停停,怕是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到渝州呢。”有个小厮亦摇摇头,语气里颇有怨气。
“若是没碰见大公子,哪能这样拖拉呢?夫人与公子最讨厌的就是露宿了。”有个丫头撇撇嘴,说,“如今却处处要听大公子的。而那大公子,却似乎又要处处听那个什么张公子的。”
“是啊,我也是见了。大公子对那张公子可客气了,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另一小厮也加入了这一群人的谈话。
先前那个颇有怨气的小厮便说:“肯定是大公子母族的嫡子吧,要不然,我们大公子也不需那样谦卑。”
“谦卑不谦卑的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那位也不知为何,总就不开拔了。”有个中年的车夫也加入了进来。
陈秋娘一路走,听了些许抱怨,都是在说张赐不开拔,耽误行程什么的。
她洗了脸,也没见着张赐,理论上还是个囚犯。所以,她也没有走远,洗了脸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小帐篷。只不过,陈秋娘将帐篷的帘子挑起来,将帐篷内的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做好这一切,她才对站在门口的侍卫说:“小哥,我想见公子一面,不知道可否代为通传。”
“真是不巧,公子去打猎了。他临行前交代,若是姑娘问起,就让你在此地等候他回来,莫要走开了。”侍卫回答了陈秋娘。
这家伙还端着了!陈秋娘撇撇嘴,便放下帐篷的帘子,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大饼掰了一小块,准备就着随身携带的水壶里的水填填肚子。
这第一口还没下肚子,就听得陈婆子在帐篷外说:“两位大哥辛苦了,我来给这姑娘送点吃的。”
“大胆,她是贵人,岂能吃你一个粗使婆子的东西,还不速速离开。”那侍卫大喝一声。陈婆子吓了一跳,嘀咕着说:“我粗使婆子怎么了?她昨夜还跟我挤过一个帐篷呢。一时得了公子宠幸,就拿架子了啊。”
“速速离开,否则立刻将你逐出去。”那侍卫喝道。
陈婆子哪里还敢停留,立刻就求饶说:“小人马上离开,马上离开,二位爷不要生气。”
那陈婆子被赶走了之后,陈秋娘也吃不下东西了。她从这陈婆子与护卫的对话里已然明白:现在整个车队的人,怕除了陆宸,别的人都以为她是被张赐看上了,并且于昨夜被宠幸。今时今日,身份已然不同了。
张赐玩的这一招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了。陈秋娘一时猜不透。门外却响起侍卫的喊“公子”的声音。
陈秋娘一怔,手中还捏着饼,便听到张赐说:“将她带到我的帐篷来。”
然后,门口的两名护卫便挑开帘子,说:“姑娘,公子要见你,过来吧。”
陈秋娘应了声,连忙起身就往张赐的帐篷走去。帐篷里依旧只有张赐一个人,主位和客位的案几上都摆放了烤得金黄脆嫩的小鸟和野兔,还有上好的茶。
“坐。”张赐指了指客座,然后拿着薄刀片在切兔肉吃,那动作吃相很是优雅。
陈秋娘饥肠辘辘,便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拿了旁边准备好的薄刀片,一边切兔子肉,一边问:“公子给我这刀片,就不怕我行刺你么?”
“你舍不得。”他头也不抬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与公子素未平生,怎可能舍不得。公子真是说笑了。”陈秋娘呵呵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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