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除了云昽和阮轻罗的房间里彻夜通明,其余的厢房早已陷入昏暗,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早膳间,吃得正香的易为春余光扫见对面阮轻罗眼底淡淡的疲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还是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才放下手中的早点,声音淡淡地道,“轻罗姑娘若是无法安眠,我这里倒是有些安神助眠的香料,或许对你有用。”
阮轻罗选择隐瞒是她自己的事情,他虽然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不然光靠她一个人默默消化,他倒是有些不放心了,好歹也算是跟他们同行这么久的伙伴。
听到易为春关怀的话语,阮轻罗有些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面色怔了怔才推辞道,“多谢少谷主好意,我没事,就是昨夜没休息好,等下回去补一觉就行了。”
见阮轻罗这样说,易为春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倒是旁边的云曈小心翼翼地抬眸瞅了一眼阮轻罗,面色一时有些犹豫,直到阮轻罗察觉到她的视线,对她安慰地一笑,云曈这才有些不放心地垂下了眼眸,视线放在自己手上的早点上,看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应付完了易为春和云曈两个,阮轻罗这才对着其他人关心的视线笑了笑,随后敛眸沉默地用起了面前的早点。
不是她不相信他们或者不领情,只是,师父对她有恩,师父想要做的想要保护的,就是她要做的,她要保护的,她永远不会忘了是师父救了她,给了她新的人生。
她的这条命是师父给的,所以,不论秋宫主昨日的行事做法有多蠢多过分,只要她仍是师父的朋友一天,只要师父还愿意护着她,她就不会暴露她的秘密,即便会伤了……这些朋友的心。
小院里的这顿早膳用的无声无息,但是外面的酒楼茶肆却是已经闹翻了天。
继青云宗的青远君和药谷的少谷主以丹宗之身越阶炼制七品的事情之后,那位青远君竟然是东临国从家的血脉也像是插了翅膀一般传了出去,如今正是酒楼茶肆间的热议话题。
“哎,你们知道吗?就之前那个横空出世的青远君,听说啊,他是咱们东临国第一世家从家的血脉,而且……还是主家一脉!”偌大的茶肆一角,有一个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凑近对面拼桌的两人说道,虽然做足了神秘的模样,但是声音却是丝毫没有收敛地传了出去。
这不,还没等他对面拼桌的人说话,旁桌的一个年轻男子就已经凑过身来了,一脸的不相信,“你这条消息可靠吗?不是说那位青远君是在东临国边城长大的吗?只有一双祖父祖母?”
自从那位青远君在药谷大赛上大放异彩之后,调查他身世的人不知有多少,早就给他的家事扒干净了,在他成为青川圣者的徒弟之后更甚,哪里会突然冒出来什么从家的血脉,这人要是从家的血脉,那人从家过去十几年能不知道?这不是瞎扯吗?
眼看着竟然有人质疑他,那名中年男子顿时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道,“这还能有假?我堂姐的表哥的三姨丈就是从家的仆人,今早从家主召集了所有的族老就是为了宣布这件事情,新鲜热乎着呢!”
看着男子信誓旦旦的模样,那名年轻人一时倒也来了兴趣,一脸看好戏地道,“那你倒是说说他是从家主支的哪一脉啊?”
“听说,是从家二公子的。”
“从家二公子?从少主的那个弟弟?他才多大,不过三十几岁吧,上哪有这么大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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