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惩罚孙女。既然是惩罚,那必然是孙女犯了错。诚然孙女愚钝,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但爷爷既是长辈,又是上神,孙女即使没错,也该听从您的教诲。”梅妆挺立着身姿跪着,言语间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胆怯,毕竟已经跟自己的爷爷和各位师长斗智斗勇了几万年,秉承一贯宗旨“承认错误,死不悔改”。
“这么,你认为自己并没有犯错,而我若是罚了你,便是自持尊上身份,不讲道理?”梅岭眉头一挑,差点被气笑。
“孙女不敢这么想。”
梅妆摇头,一副“你什么都对”的表情。看得化羽在旁边干着急,却又无计可施,毕竟他也是经常在梅妆手里吃苦头,却又无可奈何。多少次拿着师长身份规劝梅妆,她点头答应,转身便忘。若是设下惩罚,又下不去这个手,毕竟梅妆身份摆在那儿。
“混账!”梅岭怒骂,恨铁不成钢。“你嫩钦封上神,又是未来孙妃,身份尊贵,却整干着这逗猫遛狗的破事,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你对得起你这身份吗?”
“爷爷您得不对。这上神之位不是我求来的,这未来孙妃我也不乐意当。这是您与老君强加在我身上的,我做什么什么为什么要对得起这身份?”梅妆不乐意地站起了身,整了整衣裙,振振有词。“再了,就是我自己认了这两重身份,当着众人面逗猫遛狗那又如何?不是您每每教导于我,我是这底下顶顶尊贵的人儿,凭心做事便好,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的吗?孙女也是如何开心如何来,如今怎么又来我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了呢?”
“你……你还有理了?”
梅岭被反驳得哑口无言,这些话当然是他的,毕竟万万年才得这么一个孙女,连名都取得一个“迟”字,怨怪上赐宝赐得太迟。遑论是他,就是那老君也将这丫头放在心尖上疼惜着。那自然是顶顶尊贵的人儿,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可是如今……如今梅妆于仙术道法上毫无建树,这三界中流言纷飞,都她配不上族皇孙,各路神仙急不可耐地要往那冼池宫塞人。这不是给梅妆以后添堵吗?所以梅氏一族的长老们合计来合计去,想出了一个法子。既然族里的师长们掌控不住梅妆,那就把梅妆送去别的书院上学。
“行!我这次叫你回来不是让你来跟我多嘴的。”梅岭甩袖,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桌边坐下。“族中长老已经决议了,要送你上归炎山拜师。”
“归炎山?”梅妆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毫无美人姿色。“你是要送我入虎口啊!谁人不知灵霄上神收徒严厉,我是自信我资质尚可入他老人家法眼,但是他的教学方法不适合我啊,古板呆滞。您这样简直就是在扼杀我的灵气。而且灵霄上神的师弟法武尊者还跟我爹爹有龃龉,保不齐会给我下绊子呢。我不去不去!”
“不去不校拜师礼已经着人送去了灵霄殿,灵霄上神看我面子已经同意收你为徒,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日我让你爹送你去。”
“爷爷!”梅妆哭丧脸,“孙女就真的这么不着你待见吗?罚我抄书,罚我禁闭都行,您真的忍心送我去归炎山受苦啊?”
“忍心,百万分忍心。”梅岭一看她表情,甚觉得意。“你啊,好好收收心,学习好仙法,将来出师,好回族传授给族中的辈,这样也不枉族里人这么维护你,更不负你这上神名头。”
梅岭轻抚着梅妆的发顶,见她只是愁眉苦脸并不反抗,知晓她心中另有计量,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开口道:“迟迟,爷爷年纪大了,也不求你在这个年纪能有什么作为,这上神之位确实不是你自己求来的,但是你一出生便自带上神之体,这是上赐予,是你的福气。起孙妃,这也是你的姻缘,不然我们家出生了那么多孩子怎么都是子偏你是个女娃娃?再了,元泽孙虽然出生体弱,外界人并不看好,可是千万年来这子勤学苦练,修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他这么努力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堵住悠悠众口,为的是担得起这孙之位。在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位置的事,这是责任。”
梅岭难得这么语重心长,梅妆自知自己的错处,也不好再反驳,只能先应承下来。归炎山是要去的,灵霄仙人是要拜的,艰难困苦也是要来的。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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