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这块地上有十几座野坟和一座土庙。那座土庙很是诡异。盖在了这十几座野坟的正中央,被坟包围着,从我爷爷那辈就从来也没见有人去进过香。寨子里的老人也不准这庙是什么时候盖的,是谁盖的。都只知道那是镇冤魂的庙不能拜。”
瘦皮猴不自觉地吐了口口水,心里直发慌,他知道癞子的话是不错的。风水上有这么一,若某一地惨死之人多,冤魂常久不散,就要建个庙镇上一镇。
癞子顿了顿接着道:“当时寨子里人口渐渐多了,土地不够用,前任大当家的便提出到山里开荒。俺爹娘腿脚不好,前任大当家的便把这块地分给了我家。当时俺爹带着几个亲朋好友来这里准备把野坟平了。那会儿我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成日里跟着大人凑热闹。起来这庙一般是不好平的,俺爹本想着只平野坟,不平庙。可是那庙里遍结蛛网,土地爷的脑袋,手掌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泥巴墙扑簌簌往下掉渣,房顶还有一个大窟窿,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所以最后,连同周围的野坟全铲平了。地平了之后,一家人打算种些粮食作物。奇怪的是,无论在这儿种什么都发不了苗,一年又一年怎么施肥浇水都是徒劳。后来索性就这么荒着了,谁知竟然连野草都长不出几棵来。”
“这可真是怪了。”莫来喃喃道。
“当时我们哪能想到这儿是块养尸地了,只觉得是因为拆了庙,平了坟。触犯了冤魂和土地爷,才让这里的地贫瘠荒芜。”癞子道。
“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是养尸地的呢?”莫来问道。
“那是平了坟和庙的第四个年头,一日夜里电闪雷鸣,大雨磅礴。俺爹足足有二十年没下过那么大的雨了,这雨下了整整一夜。寨子里有个叫三愣子的,他当时是寨子里负责打更的。那日夜里,他喝了些酒,如往日一般走街串巷。他打着伞走在雨里,风呜呜咽咽地吹着像是女饶哭声。他紧了紧衣服,一阵风吹来差点把他的伞掀翻,他一抬头隐隐约约见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着大红喜袍的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淋着雨。他寻思是哪家的姑娘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了。便冲那姑娘喊了一声,可姑娘像是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三愣子以为是雨太大,她没听见。便紧着脚步跑过去,可不曾想,他跑那姑娘也跑。”
莫来听得浑身直发冷,不自觉地往祝尹身旁靠了靠。
“这雨越下越大,一时间电闪雷鸣的。三愣子跑得气喘吁吁地,实在跑不动了,便停了下来。谁知道那姑娘也跟着停了下来。他歇了一会儿,心想自己的脚程怎么也不可能追不上一个姑娘吧。便又去追,他快她快,他慢她也慢。就这么你追我赶地在雨里跑着。等三愣子回过神来,他竟然已经跑到了我家的这块地里。那姑娘也突然凭空消失了。三愣子这才感觉到,这事儿有蹊跷。转身就想往后跑,谁知道他刚迈开步子,突然脚腕就被人死死地抓住了。他低头一看,竟然从地底下伸出一只苍白瘦弱,长着黑灰色长指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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