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拿主意就好。”沈阔随她,其实要是她还没怀孕,他会坚持请的。
别人有的,她也得有,只是这酒要么不请,要么得把生产队跟他们来往不错的人家叫上,毕竟以沈家的出身,还愿意来往的都是些心善的人。
而家家户户都有孩子,到时候聚到一起,跑来跑去,一不小心撞到她,那可能会出大事。
仔细斟酌,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隔天,沈阔如常去上工。李水文和胡志林昨天经过他的指导,已经能够独立开插秧机了。
明明在农机站学了五天,却不如沈阔教一个小时,心里对他的成见早已放下,甚至现在把他当活菩萨一样尊敬,觉得自己之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们现在对他是心服口服,就算夺了他们开插秧机的岗位,他们也认了。
不过,沈阔没想过要把这活给争回来。
之前一直想着开插秧机比下地干活轻松,可插秧机一年到头就开那么几天,就算平时生产队有些机械方面的活分派,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得下地,开插秧机远没有想象中的完美。
不过,就算他不开插秧机,黄国军也没安排他下地,就让他守在水稻田边,李水文和胡志林一有问题,可以马上请他解决。
工分也是按十分算。
沈阔当然乐意,有时候甚至替李水文和胡志林一会儿,让他们休息一下。他们对他的好感就像火箭升空那样,蹭蹭蹭地往上跳。
不过,最让他舒心的是,程有为今天没来,直至插秧工作结束,他也再没出现过。
程有为就像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不留下一片痕迹。
可对于程有为来说,沈阔就是他人生的一个魔咒。
他一个机械学院毕业的大学生技术骨干,分到县城农机站已经够委屈他了,可干了没两月,就被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泥腿子打脸。
那天在甜水村所受的屈辱,每每回想起来,他都恨得牙痒痒。
他以为只要以后不去甜水村,这事就翻篇了,谁知道副站长张洪军从省城学习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查看考核结果。
他看了半天没看到沈阔的名字,气得直接拍桌子,把程有为和副主任一并叫到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洪军气得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然后叉着腰,指着他们怒吼道:“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县每年要往省里交多少公粮?这公粮的担数每年都在往上提,光靠各生产队的社员一点一点地干,迟早交不上,咱们农机站就是提高生产效率的加油站,可懂农机的、懂机械,把整个县翻个底朝天能有几个?”
说着,他把手里的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沈阔这样的人才你们不要,你们还上哪儿找人?”
沈阔完全不知道张洪军为了自己大发雷霆,最近几天下工都比较早,他一回到家就给林霜做好吃的。
今天学生表现不错,林霜没有把谁留下,到点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刚回到村头,迎面而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穿戴整齐,不像是乡里人。
他看到她就把她截停,问:“同志,请问你知道沈阔家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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