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阔在家收拾东西,想起周教授孤零零一个人,于是问:“你知道周教授他儿子回不回他那儿过年?”
“应该不回。”沈阔说:“我打听过,说他儿子前几年都没有回来过,今年大吵了一架,更不可能回来了。我跟他提过,让他过年跟咱回甜水村,反正路不远,但他就是不肯。”
“一个人过年很可怜的。”林霜感慨道。
这感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上辈子,她可是连续20年独自迎接新春的到来,那酸涩那寂寞,能把一个人淹没。
“要不咱再去劝劝,让行止跟他说,有时候小朋友说一句顶咱说一百句。”林霜提议。
这隔代亲的魅力,有时候能事半功倍。
“行,咱吃完饭就过去。”
饭后,他们一家三口就晃晃悠悠来到周教授家里。
周教授知道他们要回老家,特意去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让他们带回去,“这东西不是给你们的,是给你们家老太太的,你们就负责托运,不能拒绝。”
“教授,咱要带的东西多着呢,你这东西要送,就自个儿送过去。”林霜故意说。
“什么意思?”周教授有些懵了。
林霜推了推沈行止的后背,小家伙会意,立刻走到周教授跟前,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头看向他,奶声奶气地恳求道:“教授爷爷,跟咱一起回家过年。”
周教授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拒绝的话一时说不出口,沈行止看他不说话,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行止不舍得教授爷爷。”
周教授本就动摇的心,这下彻底不行了,摸着沈行止的头,说:“好,教授爷爷跟你们回去。”
沈阔和林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不给周教授反悔的机会,他们立刻帮他收拾东西,赶上下午四点钟的车回县城。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老太太对于周教授的到来表示欢迎,不过考虑到他周车劳顿,没敢跟他多叙旧,先让他休息。
房间只有三个,沈萍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周教授住,自己则去跟老太太一块睡。
次日,他们要回甜水村。沈阔一早起来做准备,林霜醒了也跟着起来。
他们走出堂屋的时候,沈萍已经准备去上班了。
“你们氮肥厂什么时候放假?”林霜问。
“得腊月二十九呢!”沈萍说:“我中午回来一趟,帮忙运点东西回甜水村。”
沈阔的自行车已经骑去省城,现在家里只剩两辆自行车。
“那辛苦你跑一趟了。”林霜想起什么,问:“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没有。”沈萍有些丧气地摇头,“咱这条巷子有其他人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氮肥厂也有几个同事也收到,我估计自己是落榜了。”
考试这事真不好说,林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说:“没关系的,咱下一年继续考。”
“也只能这样了。”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敲门声,沈萍连忙出去开门。
“你好!请问这是沈萍家吗?”邮递员同志问。
“我就是沈萍。”
“恭喜你,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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