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怒火,沉着嗓子继续道:“三皇子未识庙堂之规,便不该轻率插口,不谙朝堂政务却莽撞站队,无异于贻笑大方,虽念及骨肉亲情,可此举将皇室荣辱置之脑后,属实草率,三皇子即将弱冠,如此下去,社稷危矣”
袁钰话音一落,全场传出细细簌簌的交头接耳声。
除了皇后和太子之外,盛元帝和墨玖安,甚至静淑公主都面露怒意,咬牙切齿地瞪着袁钰。
静淑公主从小在白贵妃身边长大,作为一个毫无母族背景的小公主,从小受墨翊和白贵妃保护,所以墨静淑会无条件地站在墨翊这一边。
即便她不喜欢墨玖安,但是此刻该是他们皇室一众对外的时刻,静淑还是拎得清的。
魏怀瑾瞄准时机做了个精准的总结:“虽太子殿下勤政好学,仁德兼备,睿智超群,可三殿下作为皇子也有应尽之责,臣等还望三皇子勤习圣贤之学,以补先天之缺”
左右朝臣也暗自点点头,一部分人跟着魏怀瑾朝盛元帝拱手作揖以示附议。
魏怀瑾虽面上一脸忠贞,可低头作揖时忍不住勾唇偷笑。
方才袁钰说话那般不给面子,魏怀瑾成功将此事闹大并让袁钰当了冤大头。
“先天之缺?本宫的弟弟有什么先天缺失啊?”
还未等魏怀瑾高兴几息,一旁传来墨玖安如刀子般锋利冰冷的声音。
朝臣们纷纷直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抹端庄矜贵的身姿,还有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
只可惜,那张姣颜此刻却冷若冰霜,一双眸子阴鸷犀利,凝聚着危险精光。
在座的众臣不由得恍惚。
他们仿佛透过这一娇瘦的身躯,望见了三十年前那个初登帝王宝座的盛元帝。
墨玖安如同年轻时的盛元帝一般,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压迫感,犹如一只幼龙隐隐显露那嗜血的尖牙。
墨玖安冷冷转走目光,环顾左右,语气虽平静,可每一个字都像是沾了腊月寒池里的冰水,听的人后背发凉。
“各位都能恬不知耻地坐在这里,怎么不说自己德不配位?竟还好意思用所谓圣贤之道义愤填膺”
墨玖安顿了顿,在袁钰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她一侧唇角微扬,换了一副悠然姿态:“本宫的弟弟只是替本宫说几句公道话,就被你们联合起来兴师问罪,各位还是莫要再装模做样了,不妨继续把矛头对准本宫,墨翊还未弱冠,欺负他算什么本事?”
这一番话着实惊呆了在座的所有人。
不只是盛元帝,也包括容长洲。
盛元帝倒是知道自己女儿什么德行,嘴毒起来就像一只不择方向的毒蜂,一通乱蛰。
用毒蜂比喻自己的亲生女儿,盛元帝虽有些过意不去,但话糙理不糙。
容长洲的表情在惊诧中更多的其实是钦佩。
对付这些人,讲道理确实是行不通的,有时候拳头来的更有分量。
他们这些人最喜欢披着圣人的华衣各种道德绑架,华衣之下的真实面目唯利是图,两面三刀,丑陋的谁都没法看。
所以容长洲在朝中也喜欢装作谏臣直臣,然后各种口不择言,这些士族腐儒不屑说出的那些骂人的词汇,容长洲刚好没有任何心里负担,说的可谓畅快。
墨玖安的确选择了直接开骂。
这些个文官如何忍得了这般羞辱,什么叫恬不知耻?什么叫德不配位?
他们为大鄿做了多少贡献,文官豪族才是大鄿的命脉,盛元帝都不曾如此对待他们,墨玖安一介女流竟敢这般不敬!?
可还不等袁钰和谢衍暴跳如雷,墨玖安垂眸边拂广袖,边徐徐开口:“来,所谓圣人之说,祖宗礼法,女诫四书,尽管举例,本宫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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