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嗤笑,无需转身,他也能猜到谢衍此刻嘲讽的神情。
容北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听着谢衍的话,垂眸陷入了深思。
“不,他们巴不得投靠如今的五姓士族,因为他们很清楚,科举这条路是无法复兴门第的,参加科举的学子上千上万,三年只有一个状元,纵使是状元,若在朝中无靠山,要不了一年就会被贬”
谢衍转身,望着容北书的背影,不屑地问:“公主养的寒门有几个?十个?三十个?五十个?”
谢衍冷笑一声,转走目光,“官场如战场,她又能保下几个”
牢笼里的高溯看准时机,开口附和谢衍:“这三十年来,不对,这一百年,甚至三百年来,官场的运行规则就是如此,大鱼保住小鱼,小鱼反哺大鱼,抱团取暖,互帮互助,就凭几个寒门子弟,试图打破这牢固的关系网,简直痴心妄想”
高溯刻薄的声音响彻阴冷的地牢,容北书用余光淡淡一瞥,没搭理他。
“陛下能做的,就是不断与我们斡旋”,说话间,谢衍又一次慢步到了容北书身侧,笃定道:“这一次也一样,陛下一定会见好就收,因为,激怒世家的后果,无人承担得起”
“陛下如此,公主?”,谢衍低笑出声:“更是如此”
容北书依旧沉默。
片刻后,当谢衍都以为自己劝服了容北书时,容北书又突然开口:“侯爷说的对”
谢衍愣了一下,容北书这么直接地肯定他,反倒可疑。
谢衍狐疑地瞅着容北书,只见容北书缓缓抬眸,目光骤然变得锋利。
“百年世家,确实不能由皇权出手”,容北书轻轻开口,嗓音如空谷幽涧,带着淡淡的凉意:“世家,只能由另一个世家覆灭”
容北书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什么吃饭喝水之类的家常话。
这一次,谢衍没有轻慢,冷冷反问:“就凭你容氏?”
容北书盯住他,嘴角轻牵:“不,就凭我一人,而我恰好姓容,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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