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安三人一路不敢停歇,在树林里穿梭躲避。
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扫除脚印,墨玖安他们知道,杀手很快就会追过来。
终于,在翻过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坡后,三人才敢驻足喘口气。
沐辞先是探出头观察身后的情况,随即心生一计,直接上手脱下了墨玖安的披风。
“你做什么?”
沐辞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抢过墨玖安的外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二话不说双手拔出墨玖安头上的凤簪,插在了自己头上。
到这种程度,墨玖安也猜到了沐辞的意图,可现在阻止为时已晚,沐辞已经收拾好自己打算出发了。
“藏好,我去引开他们”沐辞嘱咐蒙梓岳。
“不行!”
墨玖安试图抓住她,可是在蒙梓岳的帮助下,沐辞成功挣脱了墨玖安的束缚,义无反顾地跃出了土坡。
她先是扫除附近的脚印,再去引开杀手。
“沐...唔...”
墨玖安刚想喊她回来,蒙梓岳及时从身后捂住了墨玖安的嘴。
他坚实的手臂圈住墨玖安的肩膀,摁着她蹲下藏匿。
很快,沐辞的计划成功,确实为墨玖安他们争取了逃脱的时间,蒙梓岳看准时机,拉着墨玖安就往反方向逃离。
“放开我,我不能让沐辞独自涉险!”
蒙梓岳天生神力,即使墨玖安力量不弱,可她依旧无法掰开她手腕上的那只手。
“蒙梓岳,蒙梓岳!”
终于,墨玖安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拽他停下,试图说服他:“你听我说,他们要的是我的血,不是我的命,可沐辞不一样,一旦他们发现是沐辞假扮的我,他们会立即要她的命,现在她的处境比我危险!”
墨玖安没有时间向蒙梓岳解释杀手为何要活禽她,若这些杀手真如墨玖安所猜测的那样,来自死灰复燃的幽戮,那么那个女人想要的,定然是墨玖安血液里的毒。
墨玖安满心焦急,她想跑去救沐辞,可她的手腕依旧被蒙梓岳圈的死死的。
“蒙梓岳,你快放开我,我无法接受沐辞为我牺牲!”
见蒙梓岳在思考,墨玖安以为自己稳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突然弯腰,毫无预兆地挽住她大腿后侧,直接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蒙梓岳!”
等墨玖安反应过来,已然天地倒转。
随着他大步奔跑,他肩膀上的铠甲硌得墨玖安肚子生疼。
以墨玖安的身手,这个姿势倒也不是不能挣脱,只不过需要攻击蒙梓岳的要害,比如脖颈。
“蒙梓岳,别逼我出手!”
蒙梓岳依旧不理,疾跑如风。
然而,就当他拼命穿梭树林间,倏尔传来一声尖锐的响声,箭矢撕裂空气,带着汹涌的势头朝他直射而来。
蒙梓岳瞬间侧身躲避,箭矢如荆棘般飞掠而过,稳稳地插进他们身后那棵苍劲的老树中,发出“咔”的一声闷响。
蒙梓岳立即放下墨玖安,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戒备地观察箭来的方向。
而墨玖安直直望着没入树中的战箭,心中一阵寒意袭来。
她当然认得大鄿士兵专用的军箭,此刻在她眼前的这一支,就是军用箭矢。
两波刺客,于同一天同一地点,围剿墨玖安。
一个来自墨玖安曾经的噩梦,幽戮,而另一个,来自她的国。
不是谁都有权限支配军用武器,所以答案并不难猜。
无非就是那几个势力,或者恨她入骨的谢氏,或者被她削弱的官僚团体。
又或者,是她至亲之人。
正当墨玖安陷入怔愣之际,倏尔手腕一热,紧接着又被蒙梓岳拉着跑。
墨玖安只来得及瞥见身后,那一群矫健的身影。
他们背着箭筒,手拿军弓,直逼他们而来。
今日还真是忙碌的一天。
想要墨玖安命的两波敌人,竟如约定好一般,在墨玖安出城的这一天动手。
蒙梓岳一路拉着墨玖安奔跑在树林间,身后的刺客因不知名的原因没再射箭,只是穷追不舍,仿佛在等什么恰当的时机。
可眼下,墨玖安没有心思分析敌人的行为动机。
刺客数量众多,又带着弓箭,这种情况下,走为上策。
在不熟悉的山林中逃命,逃脱与否,往往要看运气好不好。
毕竟,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也许会是助他们完美藏身的深坑,又也许会是断他们前路的悬崖。
按墨玖安今日的运势来讲,自然就是后者了。
虽不说是万丈悬崖,却也足以要他们的命了。
蒙梓岳和墨玖安急忙刹住脚步,刚想换条路,那群刺客却挡住了他们的后路。
十丈之外,即使他们蒙了面,一身江湖打扮,可他们的站位,手握弓箭的姿势,以及他们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无一不在暴露着他们士兵的身份。
其中唯有一人,无论身材还是年龄,都与其余人格格不入。
墨玖安的视线定刻在那个可疑之人身上,隐隐觉得对方很眼熟。
然而不出她所料,那个中年人第一个拉满军弓,直接瞄准了墨玖安。
还不等墨玖安躲闪,中年人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却率先出手阻止。
他应该就是那群士兵的领头,可那个中年人似乎并不受他管辖。
“你干什么!?”,领头压低声音质问道:“刚刚就是你射的箭,差点伤到公主!”
中年人一把甩开了领头,从身上拿出了一枚令牌,给其余士兵看,大声命令:“见此令者,如见主人,主人最新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蒙梓岳!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放箭!”
领头显然懵了,其余士兵也迟疑了片刻,最终在中年男子反复敕令下,一个接一个地拉满了弓箭。
对手给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墨玖安先是获知他们的目标是蒙梓岳,她几乎本能地上前一步挡在蒙梓岳身前。
然而当那个中年人的声音一出,墨玖安才认出了对方。
是冯关仁!
冯关仁的眉峰有一颗痣,身材微胖,脸颊浑圆,即使用黑色布条蒙面,依旧无法掩盖他的脸型和声音。
冯关仁是当朝工部尚书,也是冯业的父亲。
而冯业就是曾经在赌坊虐杀数名无辜女子,折磨奴仆取乐的那个纨绔子弟。
当时,他的罪行恰好被墨玖安瞧见,墨玖安亲手将他割成了太监,最后,由沐辞一剑封喉。
想当初,由于那家赌坊来路不正,涉嫌大额不正当的交易,而冯关仁恰恰就是那家赌坊隐在背后的主人,他只能吞下杀子之仇,不状告墨玖安。
最主要的,还是他身后的那个大人物,绝不允许他向墨玖安寻仇。
可冯关仁怎会甘愿放下?
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天赐良机,用偷出来的令牌假传主人之令,试图借机为他的亲生儿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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