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身形才在床沿处缓缓坐下,如鹰般锐利的眸中此刻缓和了不少,只因那眸子里已是被这无边姝色占去了心神。
夜色朦胧宁静,连他也不知自己何时竟被蛊惑得卸下了心防,只顾盯着床上的美好睡颜,一时也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夜深宁谧,拔步床间,大掌抚过她的鬓发,很是轻柔,微凉的指尖从耳侧划过,感受雪腮上肌肤的柔滑温腻,一寸寸摩挲而过,细致温柔。
蘅娘正睡得熟了些,本来无梦,该是一夜好眠,今夜却觉得自己无端被拉拽进一个睡梦里,梦中的她昏昏欲睡,但只觉不时有冰凉之感在脸上划拉,偏又睁不开眼,后来却觉像是毒蛇信子在作怪,冷冰冰的,而且颇为诡异。
一刻钟不到,她便恍然惊醒了过来。
只是恍恍惚惚间,见床沿上面还坐着人影儿,心跳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唇微启,正待要反应之时,定眼一瞧,原是西宁王。
一时间她赶忙坐起身来,红锦薄被从肩头滑下,夜间微微的冷意让她醒过神来,她往日里在床上歇息时,并没有穿什么外面的衫子,上半身只裹着抹胸,当下有外人在此,不得又拉过薄被,口内另道,“殿下深夜至此,是有急话要吩咐?”
西宁王唇边一时泛起笑来,眸里直直看向她,漫不经心道,“你说呢?”
她低下头,心里想了一回,被里两只手不由交握在一起,揣测殿下此话何意,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事来。
正自胡乱思想时,却听得男子的责问之言,“真真这么个记性儿,瞧你做的好事!真是成事不足,只交给你这么一件小事,却也办不好,留你有何用呢!”
蘅娘瞬间就想到殿下指的是何事,稍要抬起眸来,就见殿下离了床沿,背过身去,留下一句,“睡得这么死,连本王来了都不知,也不知是心大,还是无用了些。”
听了这话,她微咬唇,随后忙地披衣下床,一头黑丝先随便用一条丝带系住,浑身上下素丽到了极致。
而后,不用殿下再提,蘅娘便主动上前去认了错,只道是自己着实蠢笨,随即道出了之前自己想好的一番托辞,以求好蒙混过去。
毕竟她心下也算明白,如果殿下真要处置某些个人,早就命人带回府去,而不是还亲来质问一回。
“殿下可能也知,奴本来就心笨了些,那日怀安王邀去一道吃饭,中途怀安王离了坐,奴趁着这空儿就投好了毒,哪知怀安王再没回来过,只听说是商铺里突然出了急事……后来,奴多番想寻个时机,可一直等不到……”
她跪在一旁,身子似是微战,面上疑有惧色,只管低着头把话儿一讲,随即便磕下头来,口中只道。“求殿下饶恕……”
西宁王坐在椅上,姿态恣意之至,一面望向地下之人,只忽地眼神一凝,微倾身上前,一把扯下了那悬垂在她衣衫外的岫岩碧玉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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