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了眼李仁中,说:“您懂得真多,我的确入行8年了,顾老师说我这种资质差的没有别的途径,只有靠努力了,说不定将来还能有点出息。”
李仁中说:“你们这个行当,本来也是靠日积月累练出来的手艺。”
叶天也说:“是啊,就是书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几年就能来练成的。况且你还这么年轻,再过几十年,说不定就成大师了。”
那年轻师傅又说:“我没怎么上过学,也不会画画,不会书法,肯定成不了顾老师那样的大师。”
小伙子虽然话里不自信,但是手下的动作却很流利,干活也很利索。
叶天说:“有你做出来的成品吗?”
小伙子指了指旁边的架子,说:“那边,今天刚烧出来的,顾老师说,让我看看有什么瑕疵,其他没什么问题的都被运走了。”
“我能买一个吗?”叶天问。
小伙子头也没抬,他在按壶底,说了一句:“想拿你就拿一个,不差这十几二十块的。”
叶天相中了一个树桩形状的壶,这壶身磕磕巴巴的不是很平整,更说不上圆滑,有些地方还能看出来手法不娴熟。
他说:“那我就拿这个吧,谢谢你了,小师傅。”
那小伙子只抬了一眼,“哦”了一声,又继续干活。
恐怕连叶天自己也没有想到,几十年后这个壶真的成了值钱的了。
***
原来李仁中说的那个拿着上百万壶沏茶的主儿就是顾少康。
他家里的壶都是他自己制作的,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还不卖。李仁中之前提过几次,想买一个,他都不卖,说:“都瑕疵品,自己用用得了。”可若是让他送,他还舍不得:“就这一个这样的,再做不出来了。”
王孝庆问叶天能不能把他在文化园买的那副画拿来给顾师傅看看。
叶天自然是愿意,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可能就是值钱的玩意,而对于懂他的人来说,才是真真正正的艺术品。
吃过饭,王孝庆专门回了酒店一趟,拿了叶天那个在文化园买的画,给顾少康看。
两个人像多年的好友重逢一样,一直聊到了天黑,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酒店,临走前,顾师傅答应要给叶天做一个简约的壶,而且给他插个队,年后就能做出来。
这趟行程一切顺利,李仁中的这些货会找专业的公司保质保量的运回京城,他们隔日一早便要回去了。
晚上,叶天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房间。
他记得秦珏是晚上9点半飞欧洲的,现在是八点半,人应该还在京城国际机场候机。
叶天给她打了个视频过去,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要上飞机了吧?”叶天问。
“检票了。”秦珏还保持坐着的姿势,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似的。
“你要飞几个小时?”
“差不多12个小时吧,明天这个时候才到。”秦珏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要是能坐火箭就好了,嗖的一下就到了。坐长途飞机还是挺累的,不是坐着就是躺着。”
“十二小时啊?”叶天连坐火车都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到现在国内的地方,他最远也到过滇南,广西了,但是也就坐飞机半天到了。
要坐一晚上飞机?还真没体验过。
“哪天回?”叶天问。
秦珏那边响起了登机催促的声音,只听她说:“不确定,回来跟你联系,我要登机了……”
***
一周后,叶天家的小院已经装修完成。
叶天开着他那辆大奔带着他爸妈去揭幕的时候,胡同里热闹极了。
正好赶上了周末,回来探亲,蹭饭的年轻一辈也基本都在。
车子往胡同口头来,里头太窄,叶天也心疼这大新车,试了几次,胡同里停的三轮车都绕不过去。
叶国强说:“干脆停胡同口得了,这二环里就是停车费劲,早些年也没有弄那个地下停车场,连个公共的都没有,真是没有你那小区方便。”
叶国强在五环外住了几天,居然还住习惯了。
现在回来感觉哪哪都挺憋屈。
叶天这车膜是全黑的,从侧面根本看不着里头。
一群闲着无聊的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车叨咕着:
“哟,这谁家的车?是不是老郭家儿子从国外直接运回来的?”
“说什么呢,有没有点常识,国外运回来还不如在国内买,关税都老么些。”
“是老刘的闺女傍上款儿爷了吧?”
叶国强是第一个下来的,他今天还专门穿了一件儿子给他买的新羽绒服,潮牌的,带上一副墨镜,下车的时候差点崴了脚,赶紧扶住门框摆造型。
老家伙们看见了,一时半会的都没认出来:
“这谁啊?”
“怎么这么烧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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