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万物逐渐陷入梦乡。
客栈中,邵辉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似乎感到有阵冷风从窗外吹入,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床前的窗台上,倚坐着一道人影。
那人一袭白衣,墨发如瀑,在黑夜中犹如一抹静默而诡异的幽灵。
大半夜睁开眼,突然看到屋中出现了一个人,邵辉顿时吓得睡意全无。
他猛地起身,飞快抓起放在枕旁的剑。
“你……你是何人?!”
司予偏头看向他,浅浅微笑,清幽的月光落下,他的脸半明半暗,纯美与阴沉并存。
“邵老四,你们兄弟七人都这么健忘吗?一个个全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邵辉脸色唰地雪白,握剑的手猛烈一颤。
心里浮起一个猜想:“钟离珏……你、你难道是曼殊修罗钟离珏?”
窗台上的青年清雅绝艳,衣白似雪,像是月桂里的谪仙。
邵辉几乎没办法将他跟十多年前,那个遍体鳞伤的苍白孩童联系起来。
当意识到他就是来索命的曼殊修罗时,邵辉震惊恐慌中,几乎是下意识地下床冲向门口。
但他逃跑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
白色的身影恍若闪电掠过,眨眼间挡在他面前。
邵辉长剑瞬间疾刺而出,剑罡威猛凛冽。
昏暗的房间里,两道人影速度极快地交起了手,剑影翻飞不过刹那,邵辉的穴道便被伞尖戳中,整个人僵硬地定在原地。
没想到钟离珏的武功变得这么强。
自己连他三招都没打过。
邵辉已知今夜他凶多吉少,惨白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慌,想起死去那三人惨烈的下场,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哀声乞求道:“当、当年的事我愿以命赎罪……只求,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妻子和儿子。求求你……他们都是无辜的。”
司予温柔地抚着手腕上的佛珠,双眼是一片阴沉的冷漠。
他轻笑道:“你们去阴间团聚不也是团聚么?我向来仁慈,绝对不会让你一家人承受阴阳两隔之苦。”
邵辉心中绝望痛苦又愤恨不甘。
他嘶声道:“当年是你爹木槐序先杀了我大哥一家十余口人,我们兄弟七人只不过是去找他报仇罢了!杀人抵命,天经地义!你现在凭什么来向我们复仇?!”
司予捏紧手中的伞,脸色阴沉,他冷笑:
“谁说我是替木槐序报仇了?他死一万遍我都无所谓,你们错就错在动了我娘,为了杜绝后患,你们还想一把火烧死我。”
他永远也忘不掉,阿娘衣不蔽体躺在花丛中的样子。
原本她可以逃得掉的,在遇到木槐序之前,她拥有一身高强的武功。
可木槐序为困住她,废掉了她的武功,还挑断过她的筋脉。
即使后来多年的精心养护,阿娘筋脉得以恢复,却没了武功。
被一个不爱甚至怨恨的男人爱着困着,阿娘也终于疯了,或许一个人心病了,身体也会每况愈下。
在出事的前两年,阿娘便一直缠绵病榻。
无论用什么珍贵的药材调养都无济于事。
可没想到,最后她却是惨死在那七个畜生的手中。
邵辉嘴唇嗫嚅,瞳孔收缩颤抖。
“我……我们……”
木槐序的妻子容若玉,当年是武林第一美人,沉鱼落雁的美貌不仅令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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