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夏竹关怀地道:“可要多注意些身子才行。
”
他似翩翩君子,眉眼的担忧不像虚情假意,言辞有着包含万物般的温柔。
秦无衣低头看着地面,袖衫下的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指甲恨不得把虎口的皮肉给生剥下来。
额前的墨发耷拉了下来,半遮住那双血红但不见泪水的眼睛。
她像是笼罩过去回忆而交织成的梦魇里,她如何歇斯底里,都逃不出这片阴霾。
她始终忘不掉,丈夫是如何卖掉她的,怀胎九月的她,又是如何因帐中受辱而产子的。
床榻四周全都被鲜血浸透,她九死一生,诞下一儿一女,皆是死胎!
她赤着双腿,躺在血床之上,抱着一双死胎哭得声嘶力竭。
可即便如此!
当沐凤鸣从外而来要屠他们满门时,她却跪在地上求沐凤鸣,饶过她曾经的丈夫……君夏竹!
沐凤鸣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对她的失望,最终还是收起了屠刀,留了君夏竹一条命。
秦无衣也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不配和沐凤鸣,成为一路人了。
君夏竹跪地谢恩,就屁滚尿流的逃走,从此,杳无音讯。
“秦长老,君某乃是医师,可以为你诊脉。
”
君夏竹伸出手,想要去握住秦无衣的手腕。
一把大刀,从天而降,猛劈而下。
君夏竹蓦地收手,诧异地看去。
楚月手执护国神刀,淡漠地望着君夏竹,“我院长老的事,就不劳烦君长老诊脉了。
”
“叶三爷,是君某唐突了,不过君某也是出自于好心。
”君夏竹道。
楚月微抬下颌扬起了笑,抽回护国神刀,指腹自刀刃一抹,寒光凛冽自她的眸底折射。
秦无衣坐在马背摇摇晃晃,肩胛伤口血迹渗出,她如魔怔般,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历历在目的,依旧是昨日之泣血!
就在她即将倒下时,君夏竹刚想要扶住秦无衣,旁侧一道火红光影骤闪而过。
君夏竹抬头看去,瞳眸随之一缩。
但见七长老一跃而过,落在了秦无衣的身后,一双修长的手,环绕住了秦无衣的腰肢。
秦无衣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男人身上独有的气味,以及贴着衣裳接触的感觉,让她浑身寒毛倒起,清醒了过来。
“老七!下去!”
她拧着眉轻声呵斥。
若在以往,七长老势必言听计从。
但这会儿眼神凌厉,脸庞冷峻,环住秦无衣的双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加重了些许的力道。
他放在秦无衣腰身前的双手,挽起了缰绳,下颌抵在秦无衣的肩窝,抱怨道:“都说了你有伤在身,要我随时陪伴才行,闹得什么别扭,净叫外人看笑话。
”
秦无衣不知七长老发的什么疯。
楚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七长老扭头看向君夏竹,道:“无衣有我照顾着,就不用君长老出什么好心了,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喝个喜酒。
”
说罢,七长老两手拽向缰绳。
座下骏马,往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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