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也不舒服了。
她吸吸鼻子，斜睨程始一眼，不耐烦道：“别说话了！我听你说、听说话脑瓜子疼！”
明明是凶人的语气，却因为带了点鼻音，吐字含糊不清，变得软绵无力像是在撒娇。
程始听得半边身体都酥了，下意识咽咽口水，朝面前的娇娇知青伸出手，语气轻飘飘的：“婉婉，我扶你起来，地上脏。”
甚至都不喊林知青了，直接亲昵地叫婉婉。
“别碰我！”
林婉婉瞪他，泛红的眼眶眸光潋滟，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双腿酸软无力，站不起来，瞧着程始伸过来的咸猪手，她思索要不要捡起身边的石头直接砸上去。
然而程始就像是没听到她说话，继续伸手。
咻——
“啊！”
一颗石子从身后猛地丢出，精准砸到了程始的手臂上，疼得他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同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你听不见婉婉让你别碰她吗？”
陆野黑着脸从后面走来，狭长眉眼上布满冰霜，周身仿佛萦绕着浓浓的杀气，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程始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他扫了眼坐在地上泪眼婆娑满脸委屈的小姑娘，眼神愈发凌厉凛冽，质问程始：“你干了什么？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嘶……我、我没有！”程始捂着被石头砸中的地方直吸冷气，生气地和陆野对视，却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哆嗦两下，气势弱了两头，磕磕绊绊地回答。
陆野不相信：“你没有？呵，那婉婉怎么哭成这样？”
一边质问一边气势汹汹地往前走了两步。
程始吓得连连后退，继续结巴：“我、我一来就瞧见林知青在哭……”
“陆野。”
就在陆野寻思动手给面前这人一个教训时，身后的小姑娘突然叫住了他。
他步伐一顿，浑身气势瞬间松懈，扭头看过去。
小姑娘眼里还含着泪花，冲他说：“让他走。”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陆野放在身侧的拳头瞬间握紧，隐约还能听到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紧紧咬住后槽牙，下颌线绷得很紧，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愤怒。
就算身上穿着件薄外套，也掩盖不住衣服下隆起的肌肉。
沉默许久，陆野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滚。”
程始看他这模样心里发憷，压根儿不敢停留，也不管会不会损害自己在林知青眼里的形象，扭头跌跌撞撞往外跑，落荒而逃的背影极其搞笑。
程始慌忙逃窜后，这片玉米地重新恢复寂静。
陆野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背对着她没动弹。
林婉婉也没再开口说话，收回视线静静盯着自己脚尖瞧，打算把脚尖盯出一朵花儿来。
她才不会主动破冰。
陆野要是今天不和她说话，那她就一辈子不理他了！
“你……”
最后还是陆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艰难地启唇询问：“是不是，不愿意理我了？”说话的时候没敢转身，怕看到小姑娘厌烦的眼神。
“是！”
听到这个字，陆野瞬间抿紧唇瓣，背脊也弯了下去，眼眸黯然无光。
接着又听见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是个大混蛋，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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