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琢磨着要送什么,要送什么李沈娇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了。
这会儿李沈娇心里琢磨的这份礼物怎么比她想象和预料的要费劲许多。
李沈娇这里也还不知道四爷要跟随万岁爷要北上去的事儿呢。
府里各处都还算风平浪静,毕竟有孩子的想着养孩子,没孩子的还要先把每日的温饱给解决,谁也没有那许多的作妖的心思。
外头四爷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
九月的最后一日,上朝的时候四爷便听了皇阿玛敲定了北上的日子,就是在颁金节后的几日了,皇子也是四爷预料中的那几个。
大阿哥直郡王、三哥、五弟、八弟、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太子爷也是和以往一样被留在京城监国。
这样的事在直郡王等人看来自然是不尽无上的尊贵,直郡王倒是巴不得留下来监国呢。
只是转念一想留下监国拉拢臣子虽好,只是北上却能和蒙古准噶尔科尔沁等部交谈,再有直郡王的骑射在一众皇子中都是十分出挑的,届时还能向蒙古各部展现一回大清巴图鲁的强悍。
直郡王思及此,堪堪满意了一些。
下朝之后四爷照例往户部去,只是半路碰上了郭琇,瞧着他倒是比从前要精神抖擞了些。
郭琇并没有刻意去攀谈,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对着四爷拱手行礼。
四爷也很客气,见了郭琇行礼也抬手轻颔首回了半礼。
“四爷安好,身子可大安了?”郭琇先出声。
四爷听明白郭琇言语中的意思,他抬手轻咳了两声:“有皇阿玛隆恩庇佑,胤禛自然已经大安了。”
郭琇并不爱笑,和四爷说话时也是一板一眼的。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论怎么看也不像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偶尔有路过的宫人或奴才,即便是瞧见了也无人多想。
郭琇并不是爱客套的性子,很快便说到了正题上。
“年大人知道四爷病了,倒是十分忧心。这会儿听四爷说大安了想来到时候他也能稍有宽慰。送礼一事,事毕之后他也十分的懊悔,生平牵连了四爷,原本还想让次子年羹尧来向四爷代为请罪,只是年羹尧受了苦头……”
年遐龄远在湖广,倒是耳通目明。
四爷不言语,定定地沉默了两秒:“郭大人言重了,是胤禛胆小,所幸不曾牵连总督。”
四爷这话可就客气生疏地多了。
郭琇自然也不会不明白四爷的意思,一拱手留下一句“下官明白四爷的意思了会传达给他的”便离去了。
四爷出了宫门,又摸了摸方才在日头底下和郭琇说话时晒得有些发烫的后颈。
郭琇是谁的人,四爷心里门清。
不论郭琇的话是真是假,他也不会落下任何一点“结党营私”的坏名声给旁人。
只是不曾想今儿个倒是巧了,才和郭琇打过机锋,这会儿出了宫门不久便又遇上了隆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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