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费心。”
膳房报来的那几样膳食里李沈娇就没有几样是爱吃的,听着菜名儿都能想到是多么的没滋没味儿。
只是这是前院的膳房,李沈娇不蠢,不会多言。
左右就是委屈两日五脏庙。
不过她这顿晚膳是没用上呢,晚膳还没呈上来呢,便见福禄急匆匆地寻来:“可算找着侧福晋您了,主子醒了,正寻着您呢。”
——
四爷这头,他难得睡的这样沉,再睁眼时已至屋中点灯,醒来入眼暗淡,一时并不适应。
四爷脑袋有些昏沉,片刻,他才阖眼唤道:“苏培盛。”
出声低哑。
李沈娇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四爷的这一声轻唤入耳,她正踮着脚尖点灯呢,闻声拢下纸罩,到四爷近前去。
“爷,是妾身。”
话里很轻,她说完又抬手摸了摸四爷的手背。
“爷饿了吗?小厨房熬了粥,爷先用些吧,这会儿戌时都过半了。”
四爷抿唇一默,借着微亮的烛火瞥见李沈娇的眉眼,片刻,他似乎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来了。”这一声落又伴着一声并不算太清晰地轻嗯,像是允了李沈娇的说法,又像是不愿再多言似的。
李沈娇顿了一下,自然明白先前晌午时四爷点着要她留下估计是迷糊着呢,瞧,这会儿四爷都忘了她早就到前院了。
还在前院待了半日呢。
只是这会儿倒也不必先去说那些,她听着四爷的声音,半晌也低叹息了一口气,她起身到外间去倒了温茶。
“爷也太不顾惜身子了一些,先喝些茶润润嗓吧。”
她这么说着,乌目却稍携了一汪水,说话时声也有些哑了。
四爷抬手先按了按额,话声带着几分别扭:“这话听着,倒是我如何了似的。”
他撑起了身,接过了李沈娇手里的茶盏,慢慢饮尽。
四爷喝茶的功夫李沈娇环视了一眼周遭。
屋子里没有旁的奴才,李沈娇才少了许多的顾忌。
她又从外间寻来软枕,垫在四爷身后,让四爷靠的舒坦些。再到内间那乌桕烛旁寻了剪子,为内间也添些光亮。
四爷就这么瞧着,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四爷不大生病,这会儿忽地一病倒还真有几分“病来如山倒”的意思。
等李沈娇转身,却见四爷好似又困乏了一般,拢着绣着四角蟒的锦被于身侧,倒是要歇息了一般。
“累。”
四爷这一病,瞧着倒是变得小孩子气了不少。
倒是有几分四爷喝醉了的神态。
李沈娇琢磨着,又走近两步,到床榻近前位微俯身拉了拉锦被:“爷这才醒一会儿,苏公公说您午膳进的不多,现下晚膳爷不曾用过,就又要歇下了吗?”
四爷闭眼假寐,并不吱声,倒像是使什么性子一般。
这模样倒是把李沈娇给逗笑了。
不过她不敢在四爷跟前笑出声来。
她慢悠悠地,再次俯身,青丝垂落,很轻地滑过四爷尚未收回的手背。
“福禄才熬好的汤药,爷也不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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