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宋氏来、还是让李氏来……
福晋越想越睡不着,偏生她还找不到四爷的人,毕竟四爷如今又忙起来了。
进了二月里四爷便开始回到户部了,三月底还有十四的大婚,他抽空还得往内务府跑,再有就是从娴心那里拿到的东西四爷也得盯着还不能走漏了风声,偶尔还得去接一接进宫去的弘晖和弘历。
因着李沈娇的额娘来了,四爷便没往东院去,也免得李沈娇额娘不自在,不过每日他都会让福禄跑一趟,或是问问太医李沈娇的胎像。
二月初五这日,四爷从户部出来正好碰上小跑的福禄。
苏培盛眼神微动,招呼着他:“慌慌忙忙地做什么,好生回话。”
福禄走近了才低声道:“吏部那边有消息了。人已经请过来了。”
四爷眼神一变:“让十三先用午膳,爷今儿个不去了。”
原本兄弟俩约好了今儿个一道用午膳的,十三做东来着。
苏培盛挥挥手让人去传话。
人被请到了不远的一处茶楼,四爷到的时候老仵作正不安地候着呢。
四爷摆手,示意仵作坐,仵作不敢,有些发黑的脸满脸的不安,在提到正事后他总算镇静了些。
“这阵子奴才查过了,香料上奴才原先也怀疑过,只是却并没有什么蹊跷,只是外域的香料,凝神静气安神的好东西……”
四爷追问:“问题在虫子上?”他探看了一眼,眉峰微凝,嫌恶之色闪过。
仵作说是,但却又摇了摇头:“奴才推想香料是和荞麦混在一起的,荞麦也是能够安神,只是却也易滋生虫子,尤其是不常翻晒……”
仵作从香料里指出一些荞麦碎。
苏培盛在边上解释一句:“只是,那物件儿实际上是时常翻晒的,若是荞麦生出的虫,似乎也不是这模样……”
他是贫苦出身,幼时也是见过荞麦的。
仵作又说是:“公公思虑周全。这也是奴才百思不解之处。于是奴才就斗胆用了一些香料和虫子来作验证,由此才敢下断论。原来常翻晒是不会生虫的,只是有这香料和荞麦混在一起,反倒更生虫了,即便每日翻晒也阻不了。加之这香料还能庇护虫子,有这香料在,只要见光,便不会见此虫。”
四爷听到一半心中便愤懑难平,急火攻心:“此虫有何害……”
仵作忍不住叹气:“原本或许只是蚕食荞麦,只是混了这香料,那是要钻耳食脑的啊……奴才生平都未曾听闻如此狠辣手段……”
边上的福禄早已倒吸一口凉气了,他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万幸,还在。
四爷宛如被利刃贯心,浑身上下压不住的恶心:“查不出来?”
仵作摇摇头:“这虫子虽有害,但常日和香料混在一起,身上也沾染了益处,钻入人体中,乍看着似乎会有益良处,但天长日久,只怕人的身子也成了空壳……”
他没说的是,若是小儿,只怕不用半年便悄无声息地没了。
即便是大人,只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四爷闭目:“苏培盛,好生谢过张仵作,今日之事,还望张大人当做从未发生。”
老张头哪里听过四爷这样身份的人唤过他大人,他连忙行礼:“奴才自当守口如瓶……”
苏培盛亲自送了人出去,他心里也凉了半截。
这样的手段,实在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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