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有这么轻巧之事?你再这么戏耍老爷,老爷我立即便下一道严令,将你关入黑牢,杜绝你内外勾连,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先关你个几百千把年,再将你打入地狱,受苦千年。只怕到那时,你会万分后悔今日之举动!”
蒋龟九面色如墨,言语沉峻,杨锓锷知道他所言不虚,但自己已决定投五华山王爷李正坤,便不能再提揭皇榜应招一事,要不然传到李正坤耳中,岂不怪自己脚踩两只船!
转念又想,如果彻底惹恼了城隍老爷,只怕还没等到五华山王府救自己出去,便先沉入地狱之中,受超级苦痛自不必说,五华山王府能到地狱来相救?
思来想去,还是先稳住或骗住城隍老爷为上策,便道:
“大人容禀:花田虎供称在下揭皇榜来京也不假,因为在下对花田虎便这样讲的,他一个衙役头儿,岂识在下内心之真假。大人既然屈尊来牢中相问,又不带随从,足见大人关照在下之心意。在下实言相告大人,揭皇榜来京,不过是在下欺骗手下猎户、掩他们耳目的举动。但要说在下一点都没有应朝廷之召的意思,也不尽然,在下原是想,如果真能见到蒋王爷,王爷一时高兴,说不定赦免了在下占城池的罪过,也未可知。呵呵。至于应朝廷之召,带兵去讨平反贼李正坤,实言禀告大人,在下一无此胆,二无此能。其实,在下不过想借着这个由头来京,看能否浑水摸鱼一把。这回句句是实,望大人明察!”
蒋龟九脸上失望明显:“你在堂上尝遍酷刑,都能坚持前供,一字不改,本老爷还以为你当真是一个胆识高超、才能卓异之鬼,也许真是揭榜应召进京的异士,能替朝廷解难,替皇上分忧,未曾想却是一个投机取巧之徒!枉费本老爷一片苦心!”
退出牢房,喝命牢头速将杨锓锷带去黑牢,钉上大枷,先枷满百日,再来回禀老爷,那时候再审他。
回到城隍大堂,蒋龟九又命将花田虎提来,先一通毒刑狂虐,然后让在供状上画押,当场制下案卷,解去阎王殿,打入地狱受苦了。
处置了花田虎,都过去了十余日,蒋龟九心中仍不解气,捉摸着要不要将杨锓锷提出来再虐两遍。
正拿不定主意,突然由宫中来天使,传阴天子旨意,速给鬼犯杨锓锷沐浴更衣,三日之后送进皇宫,天子要召见。
蒋龟九懵了:皇上要召见一个小小的囚犯?为什么?皇上又是如何得知杨锓锷此鬼呢?
重重疑问不得解,弄得蒋龟九非常难受。虽然如此,却也得撇开疑惑,立即安排牢头给杨锓锷沐浴、更衣、薰香。
自然也不住黑牢了,也去了大枷。
三日之后,皇宫使者又来,蒋龟九提出已头脸一新、浑身散发着香气的囚犯杨锓锷,带着一班衙役,跟随着天使,将杨锓锷送至皇宫门口。
使者命蒋龟九在宫门外等候,天子召见完毕,内侍会将杨锓锷送出来。
杨锓锷因在黑牢中戴了十余日大枷,腰被压塌了,走路佝偻着,象个八十死龄的老鬼,一步一挪跟着使者而去。看着他的背影,蒋龟九心中七上八下:皇上会不会责怪对这鬼犯用刑过重?
快傍晚时分了,蒋龟九及手下衙役全都饿得前心贴肚皮,还不见杨锓锷被送出来。蒋龟九还好,毕竟是城隍老爷,纵使饿得难受,也不敢有丝毫怨言,衙役们不过底层小鬼,哪管皇宫不皇宫,竟然低声发起牢骚,多出不敬之语。
蒋龟九正打算出言喝止,就见一个鬼昂首挺胸从宫门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太监鬼,仔细一看,那昂昂阔步的鬼竟然是囚犯杨锓锷。
杨锓锷腰也不塌了,腿脚也十分利索,且情绪饱满,脸色鲜亮,似乎进了一趟皇宫,便由阶下囚变成了鬼上鬼!
蒋龟九惊得双眼倒竖,连话也说不出来。
内侍对蒋龟九道:“皇上已赦免杨锓锷的罪过,传旨着南城城隍蒋龟九送杨锓锷去第一阎王殿,拜见蒋王。”
蒋龟九赶紧领了旨,疑惑而小心翼翼地对杨锓锷道:
“天色已晚,杨先生是现在就去一殿,还是先回下官城隍衙门,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见蒋王爷?”
杨锓锷笑道:“蒋大人何以前倨后恭?”
蒋龟九亦嘿嘿一笑:“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杨先生已揭榜应召,成为朝廷要招揽的贤才了。只是杨先生为何当初不肯说实话,让下官误会先生,置下官于尴尬境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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