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歆虽对李正坤所谓献计非常反感,觉得受到侮辱,但细细一想,却也不失为当前一条可行之策。
数百年间,阴廷损兵折将,鬼心飘散,招贤策将凡能挖出之才都已招出,剩下的便是不愿出来替朝廷效力的鬼,换句话讲,包文正所献贴榜招贤计已使完,虽替朝廷阻挡反贼五百余年,但因李正坤和从万方山下来的十帝,天下沸反盈天,朝廷两千多年来所积蓄之力,已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依托着弓良伍、杨锓锷、朱湛三军在勉力支撑,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纵观朝野,似乎除开十殿阎王,再也派不出一帅一将,且十殿阎王都是世不二出之才,大贤大能大德,无论生前是文是武,都可独挡一面,要论御贼保国,恐还真得派出十殿阎王才好使。
再加之反贼已快兵进平都山,保卫京城和皇上的重任也义无反顾地落到十殿阎王肩上,岂有推托之理!
想到这里,蒋歆脸色转过来了,对季寻子道:
“不管李正坤安的什么心思,派十位阎王出来收拾阴冥天下残局,倒也合乎情理。不知国师爷对此计如何看待?”
季寻子翻翻眼:“哪里还有十位阎王,几百年来,五殿阎君不是王爷一直兼任着么。如今天下反贼共有十一路,李正坤和十位从万方山私逃的开国之君鬼魂,以九王对十一贼,说句不中听的话,王爷认为有把握取胜吗?本道认为,此计定然是李正坤那小鬼儿使坏,他怂动十帝跟朝廷僵持五百余年,原以为可以大乱天下,对他有利,不料众贼皆被弓良伍、杨锓锷和朱湛死死挡住,不能向平都山进军半步,李正坤便故意出此阴招让朝廷上当,他好火中取栗。王爷可得三思,不要上那一肚子坏水儿的小鬼儿的当!”
他如此一说,蒋歆又犹疑不定。
万荣梓道:“我们王爷讲,第五殿阎王包王爷虽然被小人暗算,被阴天子解职褫爵,成为白丁,但包王爷乃是忠孝典范,只要蒋王爷和国师爷诚心赔罪相请,包王爷一定不会再计前嫌,定然会出来带兵打仗。至于我们五华山王府,我们王爷讲了,在十王对十帝未决出胜负之前,只作壁上观,绝不会出一兵一卒,也不会帮助任何一方。我们王爷讲了,这样做的原因非为别的,乃是为了跟阴天子做公平争斗,谁胜谁入主平都山!”
“大胆妄言!”
蒋歆大怒,喝止一声。
万荣梓毫无所惧,平静地笑道:“蒋王爷勿要作恼。在下所言乃是当今阴冥天下之实情,何来妄言一说。再者我们王爷讲了,等到……”
蒋歆又止住他:“不要再说你们王爷了,孤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什么狗屁王爷,乘朝廷不备,私据边地,谮越称王而已!还敢影射孤和国师爷是小人,他李正坤才是真正的小人之鬼!他要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就孤身带兵前来,孤跟他决一死战,躲在十帝背后使阴招、玩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蒋歆还说了很多贬低和羞辱李正坤的话,说话人实难一一记述,只好略过不提,总之蒋歆非常气愤和气闷,实在忍受不了,才不得不对万荣梓大吐为快。呵呵。
万荣梓静静地听着,似乎蒋歆的话一个字也没进入他的耳中。
见蒋歆有些失控,季寻子赶紧劝住他,又敬他一杯酒,蒋歆的情绪方才稳定下来。否则,蒋歆越说越气,弄不好喝命侍卫将万荣梓拿下。如果当真拿了五华山的使者,麻烦可就大了,阴天子那里也办不了交代。时势如此,还真摆不得朝廷的架子,必须有所收敛。虽然这样做心中万分的憋屈,但面对强敌,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蒋歆端杯对万荣梓道:“贵使,请酒!”
他这样放低姿态,委婉地向万荣梓表达歉意,不料万荣梓却端上了,不端酒杯,道:
“蒋王爷当着我的面羞辱了我们的王爷,在阴廷的地盘上,我也拿蒋王爷没有办法,但我不会跟蒋王爷同饮此酒!”
我操!蒋歆脸色大变,端酒杯的手拼命颤抖,似乎胸中怒气已翻滚如煎,难于抑制。
季寻子忙按下蒋歆的手,劝道:“王爷休跟边地小使一般见识。现在也不是清算问罪的时候。朝廷要整饬朝纲,重申礼法,必须打败十一路反贼,才能开展,何用跟一个小小的鬼使见气。”
蒋歆借坡下驴,手一挥:“罢罢,孤都被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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