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忭紧闭着双眼,脸色红似关公,胸脯起伏,樱唇微翕,身子不住地颤抖,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期待。呵呵。
李正坤久经风月,又岂不知她之意,心中不觉又喜又愧,又痛又怜,总之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宽慰她的芳心。
但有一点在他脑子里异常清醒,那就是绝不能乘她之危。席青忭醉了酒,李正坤认为她已意识模糊,一个花朵朵般的单纯弱女子,在经受苦难之后,蓦然被救出苦海和险地,来到心上鬼身边,锦衣玉食,温言暖语,在放松、感恩的心态和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跟耳鬃厮磨的情郎滚在一起,她能抗拒什么呢?
但李正坤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当初在昆仑山冰峰之中时,他曾向母亲郭巧茹保证过,虽跟席青忭共处一室,但在未和她正式成亲之前,绝不做越礼之事。
现在这条保证仍然有效,虽然席青忭似乎主动示爱,但李正坤认为她心态脆弱、意识不清,如果接受她的示爱,便属乘她之危,不仅自己心中过不去,回到当阳也无法面对母亲。呵呵。
其实,李正坤早已沉醉,脑子却居然还如此清醒,搂着席青忭娇弱颤抖的身躯,轻轻拍着,嘴里喃喃说着安慰的话语,哄她入眠。
席青忭的身子渐渐安静下来,进入梦乡。
李正坤盯着她重新焕发出光彩的娇嫩面庞,只觉心中酸酸的、甜甜的、痛痛的,直盯着看了半宿,睡意袭来,方才睡去。
待他睡醒时,枕边空空如也,不见席青忭的身影,急支身纵目寻找,却见席青忭忭已经起床,笑盈盈地坐在旁边。
见他醒来,席青忭来到床前,笑着说:
“公子,让我服侍你起床。”
李正坤拉住她手,将她拉进怀中,吻着她的唇,乘间说道:
“那敢情好!在行军途中服侍我的都是粗笨的军汉,从今天起,便由你来陪伴我,我们一同起居。”
席青忭虽然脸仍然很红,但红的程度要轻很多,身子也不再发抖,基本回复到以往的正常状态。
李正坤问时辰,席青忭说已快到傍晚了,他睡了快一天一夜。
李正坤急道,那你吃饭了吗?
席青忭说她在午时便醒来,见李正坤还在沉睡,不敢惊动他,便自己悄悄起了床;亲兵按时将饭食送至前帐,并隔帐禀报,她便出去吃了饭,又来后帐陪着李正坤。亲兵刚才又隔帐禀报,晚饭已送至前帐,她并不饿,且揣度李正坤应快醒了,想等着他醒后一块儿吃。
李正坤说,光我们两鬼吃饭没什么意思,我把李先生、霍先生、祁先生都传来,大家一起饮酒方才痛快。
席青忭撅起嘴,不说话,李正坤明白过来,轻拍着她的脸蛋说,不要那几个鬼东西岔眉岔眼,就我们两鬼共进晚餐。
李正坤起床,携着席青忭的手来到前帐,天色已黑,命亲兵点起蜡烛,他要跟席青忭吃烛光晚餐。
刚坐定,霍蒙生走进帐来:“启禀王爷,大军已歇两日,请问什么时候重围平都山?”
李正坤皱眉道:“平都山城中有你相好的?”
霍蒙生一脸糊涂:“王爷何出此言?”
李正坤道:“既无相好,为何如此着急?孤才清静两天,跟孤的王妃好好相处一下,弥补一下几百年来对她的亏欠,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灵,你便前来聒噪!”
霍蒙生道:“臣非是催促王爷,在平都山城中也无什么相好,臣只是想着能快点攻破平都山,臣好进入皇宫大内查阅阴冥天下土地鬼口等图册,替王爷谋划经济之策。另外,臣虽不懂军事,但眼见着几十万水陆大军摆在长江边上,不进不退,将士们倚营望令,如果不尽早决断,似乎也是不妥,难道王爷要做……”
“打住,你是否又要说出孤是商纣王的话来?”李正坤止住他的话头,“当年在万灵国沙棘城时,你也在孤的婚殿前聒噪,说孤是商纣王,那笔帐孤还没找你算,今日你又故伎重演,就不怕孤治你的罪么?”
霍蒙生道:“当然害怕。但臣想尽快治经济之策,也是按王爷之命行事,王爷曾在命臣谋划全阴冥经济发展的奏陈,到时候要在皇宫的金銮殿上跟臣讨论,难道王爷忘啦?”
李正坤挠挠头:“孤说过这话?”
霍蒙生愀然道:“王爷给臣下达此命之时,李先生祁先生都在,臣岂敢胡编欺骗王爷。王爷要是不信,可传李、祁二位先生前来一问便知。如此重要之事王爷都忘记,当真跟商纣王差不多了。”
嘿,这家伙非得将李正坤不喜欢的话说出来,李正坤当即黑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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