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想要作祟,皇后再是周全,也难以防备,好在元妃无碍。”陆瓒手中汤匙在碗里搅动了几下,并无任何怪罪之意,只语气平平地又道,“等过完年,元妃的一位表妹会进宫,朕已经准了,届时,就封她为美人,赐居长春宫吧。”
皇后闻言,眉头一动。
她心中想到什么,随即就是笑道:“臣妾知道了,皇上请放心,臣妾会谨遵皇上的旨意做事,不过臣妾也忽然想起来,似乎以前谢妃第二次有孕时,为了固宠,也是叫她的一位庶妹进宫了,皇上那时还颇为宠爱谢妃的庶妹,唉,一眨眼,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谢妃的庶妹当时一胎两命,当真死得凄惨啊。”
“哐当”一声。
皇后话音未落,陆瓒就将手中的汤碗重重搁到了茶几上。
她一抬头,就见陆瓒目光冰冷地望着自己。
“除夕之夜,喜庆热闹的日子,你就非得要提这一桩事吗?且在此时提,到底有何居心?是想提醒朕,说朕会也会如当初一般宠爱元妃的表妹,叫她怀上龙嗣以后一尸两命横死,还是在暗示别的?”陆瓒语气沉冷,说着,就唰的起身,“时候不早了,皇后早些歇息吧!”
丢下这句话,他就出了坤宁宫。
皇后则半蹲着行礼相送。
“皇后娘娘,圣上难得来这一次,您何必故意说这些勾起圣上的伤心往事,叫他心里不痛快呢?”香墨一脸心疼地搀扶起自家娘娘,忍不住说道。
“伤心?咱们这位圣上怕是根本就没有心,他又如何会伤心呢?”皇后神情漠然地起身,又走到长榻坐下,拿起自己那本书继续看着。
她这般不因陆瓒的斥责而感到丝毫难堪的冷静模样,却看得香墨一阵心中揪痛。
一个女子若对自己结发的夫君这般冷漠,非得是心死了,才会这样。
而香墨和香砚,恰巧是见过皇后的那颗心是如何一点点死掉的。
“娘娘,您这样惹怒圣上又何必呢?谢妃虽然还在被禁足中,可到底有大皇子,赵嫔腹中的龙嗣再有三个多月也要生了,如今又有元妃怀孕,便是宁妃也有大公主……您为何不留圣上,也好叫自己早日能怀上一子半女啊……”香墨劝说道。
“怀孕?”皇后听着这话,神情间却露出一抹恍然。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面容甚至是有些麻木地轻声说道,“曾经,本宫的肚子里也是怀过一个孩子的……”
“娘娘快别说了!”
香墨、香砚一听到这话,俱是脸色一变,吓得齐齐跪了下来。
香墨哭着道:“娘娘就别想那个孩子了!他本就不该生下来!”
香砚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可心中亦是觉得恐惧。
“不该?”皇后仰头,一滴不甘的泪水自眼角沿着脸颊滑下来,“老天还真是不公,本宫夫君的孩子,没有一个是本宫的,可本宫怀了孩子,却因他不是夫君的骨肉,便不能生下来,本宫甚至还得亲自服下打胎的药将他送走……凭什么啊?就因为本宫是女人吗?”
“娘娘……娘娘这话若是叫旁人听了去,咱们整个坤宁宫的人,怕是都要被圣上杀了!”香墨浑身颤抖着不住地磕头,“求娘娘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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