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一个背着登山包,拿着登山杖的男人,茫然走着,仰头四处张望,发现又走回了原地。
他叫张磊,是一名画家兼花店老板。
因为觉得花店里的鲜花已经满足不了他,他毅然决然奔向了野外,想用自己的画笔将那些生长在野外、洋溢着向上力的鲜花画下来。
可现在,他发现他迷路了,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不吃也不睡,连沿途的风景都荒芜了。
他想家了,想回家,却发现找不到路了,脚下的路无边无际,走不到尽头。
如果死过一次的人就会知道,死人的世界是荒芜的、缺乏生机的,整个世界静悄悄,只有自己一个人,一直走啊走,孤独地走下去,直至灵魂消散。
纸鹤不会说话,只是在等着他跟上来。
终于是听到冬青在喊自己,安言摘下了耳机,疑惑问道。
刚和王小亚处于感情升温阶段的夏冬青闻言,啊了一声,有些担忧道:“朝夕相对很快就会腻吗?”
可如今的情况,也是让她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想法,总要试上一试。
他想起了山脚下自己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溢出的鲜血就如同山顶上的大红花一样绚烂火红。
赵吏实话实说道:“带你去了也没用,你现在太虚弱了,你见不到人,人也见不到你,去了也白搭。”
被赵吏这样一搅和,夏冬青也没有再问安言和翡翠的事情,瞥见外面一道人影再次站定,下意识道:“他已经经过三次了。”
谢谢你,纸鹤。
老板娘看见翡翠的脸色不对劲,紧张问道:“翡翠小姐,怎么了?”
安言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不得的龙君,居然自己亲自送上门来了。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444号便利店。
“赵吏,你不是灵魂摆渡人吗?不管管?”
赵吏早就看到了外面游荡的鬼魂,又道:“没事,暂时还消散不了,还能再走个三天。”
在心底感谢了纸鹤一番后,种种异常情况被他下意识忽略,就如同他不愿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这一事实一样。
忽然,一只纸鹤映入他眼帘,飞到他面前悬停着,身子一沉一浮,似乎在说着什么。
很快,夏冬青把张磊带了进来,“你如果想回家的话,他们可以帮你。”
而一旦招魂术施展成功,那就证明目标人的灵魂已经离体,不是死了就是因为什么原因将灵魂吓出体内。
“嗯,虽然你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但实际是你已经死了,所以才会一直找不到路回家,因为没人给你烧纸钱领你回家。”
如果刚才纸鹤没有动静,那就说明老板娘的老公灵魂还在体内,还活着。
“我说,伱和翡翠是不是闹矛盾了,怎么最近都没看你去找她?”夏冬青道。
污蔑!他污蔑我啊!
等他跟上后,纸鹤继续往前飞去。
“你怕不是魔鬼吧?”夏冬青闻言无奈道,“看他着急的样子,估计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看到没,烦死了,就爱多管闲事。”赵吏指着往外走去的冬青,对着安言叹气道。
翡翠原本想找安言出手帮忙的,但随后一想只是普普通通的招魂,以她现在的修为简直是随手拈来。
安言一脸的无辜,自己哪有这么离谱?
好在,冬青看人还是十分准的,没好气道:“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自己?每次看你带女孩子来店里,都不带重复的。”
四方桌上,纸鹤、蜡烛、清香、纸钱、黄符、桃木剑等工具一一备齐。
翡翠在开坛做法,老板娘守在一旁紧张注视着。
“居然失败了?不应该啊!”
但显然,现在的年轻人,哪里会知道这些东西?
翡翠家里。
只是招普通人的灵魂,这种事情她还是有信心的,先前她也试过几次,都成功了。
“纸鹤,会飞?”
难不成是自己最近疏于练习了?
真要是不想管的话,估计人早就走了,怎么可能坐着等着冬青把人呸,把鬼领进来。
“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了,要是让招魂的人找不到灵魂历时查过来,我们就暴露了。”
被安言当面拆穿,张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灵体一阵波动传出,引起微弱的阴气扰动。
老板娘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直到纸鹤飞走,才敢询问道:“翡翠小姐,这样就能找到我老公人了吗?”
张磊十分惊喜,他认得这条公路,正是通往市区的路。
翡翠点头道:“嗯,只要你老公的灵魂还没被带下地府,纸鹤都会将其带回来。”
“因为这里是灵魂中转站,通过这里你就能前往地府报道。”
现在,他只想回家,看看许久没见的老婆和尚未出世的孩子。
听见赵吏在诽谤自己,安言十分不满道:“喂喂,别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哪里渣了?”
赵吏也终于是开声了,不耐烦道:“最讨厌你们这种死也不承认的,死就死了嘛,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她就不信邪了。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可王小亚天天来找他,他好像也不觉得讨厌啊?
公路边上的小山坡,夜色深处响起一道声音:“那个灵魂,不顺便处理掉吗?”
“所以呢,给彼此一些适当的空间,这样爱情才能长久。”
“我,死了?”
期间,张磊已经懵逼了。
“还在污蔑人家安言,不要脸。”
原来是后面老板娘又联系上翡翠,询问她是否有办法帮忙找到她老公。
“我说,安言,你和翡翠是不是闹矛盾了?”
这下子,张磊终于反应过来了,激动起来,“你、你是要带我回家吗?”
“冬青,干嘛,唱歌呢?”
失去了纸鹤牵引的张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大山,站在一条公路上了。
不知道王小亚怎么想的。
张磊不敢再迟疑,连忙跟上去。
“人家是鱼塘鱼太多搁这时间管理呢,你一个老实巴交的,不赶紧缠住她,留着缝给别人插进来吗?”
张磊有些畏惧望着安言和赵吏,总感觉他们十分可怕的样子。
就如同在大山里的情况一样,荒芜且死寂。
哭完后,张磊也是慢慢接受了这一事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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