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身子,就看见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两个骑着马的人,一个逃一个追。
“有人偷马!还请帮忙拦住他!”后面追赶着的人喊道。
此时前面正在逃跑的男子离常安的马车不远了,常安便整个人走出马车,松了松肩膀。见那偷马贼即将来到面前,常安便直接跳起,一脚直接将那偷马贼踢下马去,自己则顺势坐到了马上,拉动缰绳,“吁”了一声,便让马停了下来。
而刚刚被常安一脚踢下马的人,正躺在地上呻吟着。常安下了马,一把就将那偷马贼拎了起来,迫使他站着。而此时,在后面追赶着的人也是来到了跟前,翻身下马,见常安一手牵着马,一手拎着偷马贼的后颈,便抬起手行礼,说道:
“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常安一把将偷马贼松开,使他又躺回了地上,拱手行礼。
“在下高适。”那男子说完,常安就愣了一下。
高适!高达夫!高三十五!常安心里反复打量着面前这个男子,很快就回过神来,回道:“在下常安,字永和。”
这时顾鲤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常安就介绍道:“这位便是内子,顾鲤。”
高适也抬起手,朝着顾鲤行了一礼:“见过顾娘子。”
“见过高郎君。”
常安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似乎还没自己大的男子,一身布衣,但是打扮得倒是干净整洁,随后问道:“高兄,不知这马当如何处理,可是你丢失的马?”
“不是,这是一位娘子的马。”说完,高适就往身后看去,一个女子此时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我的马!”那女子看见了常安牵着自己的马,惊喜地喊道。随后就连忙跑了过来,接过马的缰绳,连连朝常安和高适道谢。
女子离开后,常安就把目光放回高适的身上,问道:“高兄可是要去何处?”
“常兄,我并无想去的地方,只是打算回到自己暂住的屋子罢了。”高适答道。
“适才,这马是怎么回事?”常安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刚刚在延寿坊,想向一位官员投我的行卷,只是可惜,并没有被看上。正打算离开时,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马被偷了,我便追了上来。”高适答道。“若无常兄刚刚出手,这马怕是追不回来了。”
“无事无事。”常安摆了摆手,又想了想,说道:“刚才听高兄说,你正在投行卷?”
“正是。”
常安此时就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说道:“家父乃是国子博士,官居正五品,我可以为高兄引荐一番。”
高适面色一喜,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不会有假。”常安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今日是立冬休沐,不仅是国子监放假,就连那些个官员也是一起放假的。
“那就有劳常兄了,”高适再一次抬起手,朝常安行了个礼,“无论这次行卷是否能被看上,常兄今日的引荐之恩,高适定然不会忘。”
“这就不必了,”常安走回到马车前,先是把顾鲤扶上了车,随后自己才上车,同时跟高适说道:“高兄可要跟上。”
上了马车,常安便直接让车夫驱车朝家里去,而高适骑着马,跟在马车的后面。
回到常府门口,常安牵着顾鲤下了马车,便直接走了进去。而高适也是此时下了马,却不进去,只是牵着马站在门口。
常安发觉高适没有跟进来,便回过头发现了正站在门口的他,便问道:“为何高兄不进来?”
“我在此等候便好。”高适说道。
“高兄进来吧,门房不会拦你的,”常安笑了笑,说道,“我们常府,可没有让亲朋在门外等候的规矩。”
听此,高适也不好多推辞,便跟了进来。
常安此时也是拦了一个家仆,说道:“我父亲可在庭院中?”
家仆应声说是,常安便说:“带我们过去。”
随后,常安顾鲤便带着高适,一同来到了常文孟的院子里。此时常文孟正坐在亭子中看着书,发觉到有人进来后,就抬起头。
“永和,鲤儿,你们怎么来了。”他笑着说道,随后又看到了走在二人身后的高适,就问道:“这位是?”
“父亲,此人名叫高适。”常安和顾鲤走进亭子介绍道,同时高适也上前来朝常文孟行了一礼,“我想向父亲引荐他,不知父亲可否看一看高兄的行卷。”
常文孟看了看高适,高适也连忙取出自己的行卷,捧到常文孟的面前。
常文孟接过行卷,打开看了看,很快就合上了,说道:“这行卷我收了,明年的春闱你去参加试试即可。”
“我儿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多谢常博士。”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永和吧。”常文孟说道,“高侃老先生我也听说过,你应当是他的后人吧?”
“是,他是我的祖父。”
常文孟点了点头,说道:“我届时只能帮你交代一番,其余的就是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是。”高适在此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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