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脸色阴沉,说道:“你为何如此判断?”
常安继续解释:“陛下废后与重新立后那几日,不知陛下可有听惠妃殿下说些什么?她所说的,应当就是她所求的,也是认为臣有威胁的地方。”
李隆基心中一惊——皇后之位!
也难怪当时,武清惠会因为这件事情,反复跟自己说,而且话还总是说得不清不楚。
至于还跪在地上的李林甫,则是流下了冷汗。常安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说什么话,哪怕是胡话,李隆基真的是会去认真思考的,一旦常安把这个事情点破,李隆基必然是会彻查。
“罢了罢了,定康侯你且休息吧,现在胡寺卿去搜查武家,还需要一些时间。”李隆基说道,“来人!赐座!”
“谢陛下。”
......
休息了莫约半个多时辰,胡珪再次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武忠和武信两兄弟。
两兄弟此时都被捕快押着,被他们猛击腿弯,二人直接就跪下来了。随后,胡珪就端着一个盒子,放到了李隆基的面前,然后打开。
李隆基往里一看,里面都是武家暗卫的令牌,而放在最上面的两个牌子,赫然写着:
郭凭!
汤毕!
而命牌的后面,赫然刻着大大“武”的武字。
暗卫本就是无根之人,最小的有襁褓,最大的三四岁。这些人没有户籍,在这么小的年纪被卖到或者是被捡到某些大人家中。他们的地位甚至不如奴籍,因为根本就没有户籍。
随后便是没日没夜的训练,直到十五六岁,才算是完成培训。接下来的就是全天候无死角地隐藏在角落里和影子里,帮主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暗卫没有身份,活过的证明就是主人手里的命牌,若是没有命牌,可能自己是不是个人,都没有人能够证明。
李隆基看着这些个命牌,最后转向了武信和武忠,问道:“武忠、武信,你们可认罪!”
“如今人证物证皆在,诬陷朝廷重臣、勋贵;谋杀朝廷重犯,这些足以定罪。尤其是你——武忠,光是谋杀朝廷重犯,扰乱治查的罪名,足以断你死罪!”
下面跪着的三个人都不敢出气儿,此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道众人熟悉的声音:
“陛下!”
常安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刮了刮眉毛,不用抬头,这全皇城里消息最灵通的、能如此快速来到这里的人还能是谁——
武清惠!
“惠妃......”
李隆基本来是想笑脸相迎,但是现在一见到她,却没有以往见到她的那种欢喜。难不成是因为她的两个兄长成了犯人?还是因为常安所点拨的那些话?
他不知道,难得地逃避了一次问题。
“惠妃,你怎么来了?”
武清惠此时想要上前,却被常安站在了面前,拦住了去路。
“给本宫让开!”
武清惠看着自己面前的、害得自己两个兄弟即将入狱的罪魁祸首,眼睛里止不住的都是怒火。而站在对面的男子,却说道:
“惠妃殿下,陛下现在正在督办朝廷中的事情,正所谓后宫不得干政。所以......”
“恕难从命。”
说着,对方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看上去很是得意。
“走开!否则本宫就要治你冒犯之罪!”
这个时候,李隆基也是开口了:“行了惠妃,莫要再闹了,这是朝堂上的事情,与你无关。”
“但是陛下!”武清惠此时就急了,绕过常安站到了武忠和武信的身后,说道:“陛下,这两位是妾身的阿兄啊!这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
常安耸了耸肩,直接坐回到了刚刚的椅子上。
李隆基有些无助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没有误会,铁证如山。”
“当时诬陷常安御下无方的证词;郭凭、汤毕的命牌;以及方才郭凭和汤毕都招供的供词,都指向了你的两位兄长,以及这位你曾经跟朕提携过的李林甫。”
武清惠愣了一下,说道:“陛下,这暗卫是我家阿兄的,但是并非都是有我两位阿兄参与啊。”
“暗卫什么样子,惠妃你不知道,难道朕还不知道吗?”李隆基此时就似乎有些像是哀求一样,让武清惠别再说了,若是再说下去,自己想有些私心保她都不行了。
“若非手中没有命牌,暗卫是不会听从任何调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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