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更别提中医馆五十米外就是派出所,一个电话,警察眨个眼就到了。
医馆还出了一条规定:闹事者,除非已经命悬一线,不然都排在最后一个看病。
总而言之,有些人,就不能太惯着!
这句话是沈佳音说的。
沈佳音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大妈在那扯着嗓子嚷嚷,说一定要韩医生给她看。
“我就是因为韩医生才来你们这里的。你们随便找个医生糊弄我,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欺负人吗?”
护士正耐心地反复地给她解释,努力安抚她的情绪。
“韩医生。”
韩白蔹趁去洗手间的时间,让沈佳音将人带去会议室,抽空给严柳英做了诊治。
但很快,沈佳音就从韩白蔹的细微表情里判断出,情况只怕不乐观。
叶柳英也意识到了,满心苦涩。“韩医生,你直说就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今天来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
韩白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很多时候,他比病人更希望自己有妙手回春的本领。
“我最多能保你一年半的性命,再多,我就没有把握了。”
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叶柳英喜出望外了。
“谢谢韩医生!太谢谢你了!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这药建议由我们煎好了再寄给你。因为煎药的火候很重要,如果火候不对,效果会打折扣。”
“好,我听医生的。”
从中医馆出来,叶柳英又犹豫着提了个要求:“沈女士,你们已经在给这些特殊人群找寻适合他们干的伙计了吗?”
“说实话,还没有。在今天之前,我并没有关注这个特殊的群体。”
但现在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特殊群体了,沈佳音肯定要想办法做点什么。只是这事儿实践起来并不容易,所以她也没有承诺什么。
“哦。”叶柳英有些失望。“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有这方面的发现,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要是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能让儿子学会一样谋生技能,她就能够安心走了。
“当然。”
丁小嫚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闹市街头,深刻地体会到了朱自清先生那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恍惚间,她又想起很多年前,她跟喜欢的人手牵着手走在街头小巷,两个人分食一串冰糖葫芦、一个水果或一个饼的画面。
胡思乱想间,公交车停下,广播里响起她熟悉的公交站名。
丁小嫚如梦初醒般站起来,脚步有些凌乱地下了车。在公交站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迈开了大步,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可能。
有些账总是要算清楚的,不能永远糊涂下去。
祁彪家是一个老旧小区的两居室,楼龄已经三十多年了,但因为是框架式结构,倒也能住,只是有能力的都搬走了,房子出租给打工的。
这个时间点,公婆肯定已经上班去了,只有祁彪那个畜牲在家。
是的,祁彪不仅是个畜牲,还是个恬不知耻的啃老族。要不是这样,当初他父母也不会同意给那么多彩礼。
丁小嫚嫁进来以后,多了一个干活的人,他就更加什么都不干了,要么去赌,要么喝得醉醺醺,一不高兴就打人。
丁小嫚踏进小区,努力忽略那些异样的眼光。
小区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她被家暴的事,好心的邻居还曾帮忙报警。
终于,她到了9单元204门口。
丁小嫚没什么犹豫就抓住门把,拧开门进去。
果不其然,祁彪歪倒在沙发里,斜眼朝她看过来,嘴角勾着的弧度满是嘲讽,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空气里是浓郁的酒味。
丁小嫚不看他,将身上的外套挂在可玄关处的衣架上,调整好,又低头换了鞋子。
做完这一切,她移步到小小的客厅,隔着茶几,平静地看着祁彪。“我回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把祁彪给激怒了。他腾地站起来,两步绕过茶几,一脚就把丁小嫚踹了出去。
“啊——”
丁小嫚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墙壁上,疼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眼前都是黑的。
祁彪又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来,左右开弓连扇了她几个耳光。
“贱人!我让你跑!我让你送老子上热搜丢人……”
祁彪一边骂一边扇,扇够了又把人踹到,再用脚狠狠地踢在丁小嫚的腰上。
“啊——啊——”丁小嫚蜷缩起身子,拼命地保护住自己要害,挣扎着往前爬。
祁彪一把抓住她的一条腿,像拖拖把一样将人拖过来,然后继续拳打脚踢。
“你不是很能跑吗?你跑啊,你倒是跑啊!我告诉你,你就是死,也得死在老子的眼皮子下!”
等他打累了,丁小嫚才慢慢地将抬起头来。她的脸早已经肿成了猪头,嘴角还有明显的血迹。
她愤恨地瞪着祁彪,咬牙切齿地说:“祁彪,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然,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你这个畜牲!”
话音未落,她就再次被踹倒在地,承受新一轮的暴打。
“你杀得了我吗?我把脖子送到你面前,你敢下手吗?你不敢!”
这场家暴在直播平台全程直播,无数网友亲眼目睹了这惨无人道的一幕。
网友们义愤填膺,如果是在现场,他们肯定会一起涌上去,打死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
【必须严惩这个畜牲!如果这样法律都制裁不了他,谁还相信法律!】
【谁知道这是在哪里?有没有人帮忙报警?】
【博主是不是有病?都要出人命了,这个时候不赶紧报警,还做什么直播?】
【我报警了!希望警察赶快锁定地址,救救这个可怜的女人吧。】
【我也报警了!】
终于,祁彪又一次打累了,就在他气喘吁吁地起身想要退开去沙发躺着的时候,丁小嫚猝不及防地攻击了他最要命的地方。
“噢——”
那地方太脆弱了,祁彪顿时惨叫一声,膝盖重重地跪了回去。
丁小嫚前所未有的冷静,那些明明才学的招式被她使用到了极致。
她太恨了!
而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
如果必须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为什么要是受害者,而不是施暴者?
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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