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从阿尔赫烈的口中得知此事。
彼时她站在阁楼之下,看着阿尔赫烈凭栏饮酒,长安霜林醉的酒香浓郁,沁人心脾。
萧明月适才夕食时喝了小半碗奶酒,齿间还有些酸意。她听闻霜林醉入口浓烈,回有甘甜,心中甚是向往。
阿尔赫烈从阁楼往下看,萧明月红色襦裙落地,水绿色系带勒出细窄的腰线,她仰面向上,坠髻上的绸带应风拂动。
今日的她,倒十分温婉。
阿尔赫烈起身伏在木栏上,他说:“明日九翁主只能独自前行,你要如何?”
萧明月没回此话,倒是问:“尊师,你知道明日要考什么吗?可是六艺中的某一个?”
阿尔赫烈轻声嗤笑:“你可真会算计,一声尊师便想从我这里打探出考题,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看似是不会了。
萧明月转身要走,楼上出声:“小侍女。”
她回头看去,阿尔赫烈突然抛下一物,她下意识地接住,竟是一壶封了口的霜林醉。
“今夜不必忧心,大事已然。”
“谁说已成定局?”萧明月以为阿尔赫烈是在隐喻陆九莹拿不到头筹,她有些生气,抱着酒壶说,“我家翁主聪慧,无人能及,你懂什么?”
阿尔赫烈笑了笑,搭着双臂看她。
“就算不知道明日考什么,她也定能游刃有余,脱颖而出。”萧明月到现在都还坚信谷种一事另有玄机。她不想再理这个出言不吉男人,踏步往高台走去。
“萧明月。”
阿尔赫烈不咸不淡地唤她的名字。
萧明月故意不回头。
只听阁楼上的人突然喊道:“渺渺。”
萧明月的步伐嘎然而止,她震惊地回过头去,又趋步向前,用力挥袖指他:“你适才喊什么?”
阿尔赫烈挑眉,他直了直腰,负手而立。
“渺渺。”
“阿烈!闭嘴!”
萧明月不知阿尔赫烈是从何处得知自己闺中小名,这个只有至亲至爱才能呼唤的“渺渺”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就如唤大靡蛇一般随便?
“我不能唤你的小名?”
萧明月双颊微红,她咬唇道:“当然不行!”
“那我偏叫。”
阿尔赫烈居高临下,一双深眸仿若在凝视黑渊,而萧明月便是隐身于渊底深处,不容窥探的秘密。他对于秘密极度狂热,亦有强烈的占有欲。
“你要么杀了我,封了我的口,如若不然这声渺渺,我是要叫到死的。”
“你……”
“看来今夜你还是要忧心,也罢,明日过后,或许你会好一点,但我希望那个时候,你还如我见你每一次,都这般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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