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宾客席间落座。
苏如是刚办完阮牧心交代的事,从外疾步前往东房,远远便瞧见徐芸芸身着朱殷牡丹裙,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如众星拱月般坐在那与好友有说有笑,头上戴着的正是几日前她及笄时皇后赐的白玉玲珑簪。
所有入席之人第一眼皆是她,仿佛她才是今日及笄礼的主角。
苏如是不得不承认,若真要相比,徐芸芸的及笄礼皇后赐簪、太子亲临、文武百官登门相贺,今日南阳侯府的景象较之只能用冷清形容。
可她实在想不明白,阮家如此低调,徐家为什么非要来找存在感?
若是做不成盟友,就做敌人,那她武安候府和徐府也没交情,怎不见看徐芸芸非要找她茬。
苏如是向来不会为难自己,想不通就不想了,可她看不惯徐芸芸那得意又清高的做派,正要发作,就听见男宾席那边“哟”的一声。
陆霆突然出声,却又立马止住了,看着徐芸芸那边讪讪地不说话。
徐芸芸毕竟是他妹子认定的儿媳,就算今日行为不妥,他也不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
阮青宣未发一词,脸上笑意已无,瞪了眼陈同,怪他把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平白坏了这大喜的日子。
另一边东房内,阮牧心听着司秋絮絮叨叨讲着席间的事,末了还打抱不平道:“小姐,那徐芸芸喧宾夺主,还有,谁没事上门祝贺还带着猫逗弄的,就是故意上门来耀武扬威下您面子,您怎么半点不恼?”
“别看她光鲜亮丽,不过是个可怜人,是徐丘明用来巩固权势的一颗棋子罢了。我爹虽为南阳侯,但他当初多次以身犯险救下皓德帝,又为天宿立下汗马功劳,连拒太尉之位、国公之位,才成了今日的南阳侯。”
“南阳候府看似败落,可你瞧,这些年了,可有谁敢欺负我阮家?他徐丘明若连这点都掂量不清,哪能坐上尚书府尚书的位置。现如今所有人都认为徐芸芸是内定的太子妃,但太子弱冠一年有余,现在太子妃位置未定,他们会着急也是理所应当的。”
阮牧心细细道来,透过铜镜,只见苏如是一脸愤懑地快步进来。
“你还真是海量,要我说,你爹当初就该接下太尉之位,不然哪还有她徐芸芸耀武扬威的时候。若非顾忌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我非要让她……”
苏如是气势汹汹地,话才说到一半,抡起的拳头就被阮牧心轻轻按下。
“是是是,苏姐姐待我最好了。”阮牧心安抚着苏如是,竖起食指指了指上头,又解释道:“这天都哪个世家不是上边那位手中的棋子。若阮家势大,指不定上边那位就培养徐家来对付阮家了。”
说起这个,阮牧心又被那些不好的记忆团团包围。
上一世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韩书言欲除阮家,徐丘明煽风点火、献计献策……
“心儿,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在抖?”
苏如是反握住阮牧心的手,神色关切,她从未见过好友这般模样,像是压抑着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般。
阮牧心的眼睛慢慢聚焦,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自重生回五岁的身体中,已经过去十年了,她准备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裴老夫人接到了?”阮牧心突然转移话题。
“说起这个,就古怪了。”
知夏搬来圆凳,苏如是顺势坐下,她眉头蹙起稍稍压低了声音接着道:“从裴府出来,起初一切都还顺利,行至东街时,路上突然窜出一大批乞丐,连着车架的马儿受了惊,登时乱窜,而在正前方一百米处堆着一人高未装载的货物,若非我及时勒住马缰,只怕裴老夫人现在非死即伤。”
“我思来想去,东街那带沿途都是富商,平日对路面货物管理很是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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